疫医嘲笑道。
“是选择面对真相，知晓
切，然后坦然地死去，还是浑浑噩噩地，像个懦夫样活下去，你会怎
选？”
他转过身，质问着轮椅上
泽欧。
疫医继续说着，从说话起，他目光便直盯着前方，从未移开过。
“
执着
这久，上百年时光，费这大劲，杀那多人，吞食那多罪恶……所有所有便是为那里，结果到那里什也没有，那才是真正绝望。”
话语很平静，经过鸟嘴面具后，声音变得有些模糊。
这清晰地传入泽欧耳中，他看着疫医背影，能感觉到某种无形东西在他身上扩张，生长出尖牙与利爪，这样尖锐难以计数，如同扭曲丛林。
“那，假如那里真什都没有呢？”泽欧也不清楚自己是为什，他突然问出这样问题，“如果那里只是片辽阔冰原呢？”
依旧在切割着他身体，将人部分点点地取走，直到泽欧变成某个非人存在。
“你们维京人称这里为神域？在这片海域尽头便是诸神居所，所以这片海域尽头，果然是有着什东西在等着们吗？无论是神，还是恶魔。”
疫医看着泽欧，他身上披着黑色毛毯，盖住他身体，只是这毛毯所呈现轮廓，是个非人轮廓。
个巨大且带着凸起轮廓，泽欧头颅和它相比是如此地突兀，就仿佛凡人头颅不该存在于其上样，应该有什更加狰狞东西来取代才对，就像拼接画作，充斥着违和感。
“你难道不害怕吗？”
“你是在否定你神吗？如果那里什都没有，那你神也不存在。”
疫医反问道。
泽欧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可紧接着疫医又说道。
“无所有话，就无所知，还能怎办呢？总不能止步不前吧？”
“因为害怕面对真相，所以编织起个可笑牢笼将自己关在里面。生活在谎言与虚妄之中，只是为保证自己存活‘基石’不被撼动。”
泽欧不畏惧死亡，他畏惧是神明，那些虚无缥缈神明，而现在他步入神领域，他心中充满对神敬畏与恐惧，还有莫名神圣感。
这些复杂情绪充斥着他内心，他曾经在寂海面前害怕得不敢前进，如今真步入这里，他内心居然稍有些平静，就像朝圣样。
“不害怕，泽欧。”
疫医回答道，他张开手试着感受迎面吹来海风，但这里是风止之地，只有铁甲船行进带来微弱气流拂过他身体，扰动着此处寂静。
“不信神，比起害怕什神明，更害怕是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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