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州堂兄弟都是女儿,所以虽然沈母和老爷子不提,自然还是希望男孩。这话不可能是沈母提,明摆着是他心思。
顾娆挑开盒子看看,对金镯子。
很小巧,似乎还没完工,内圈刻名字地方还空着。
这种小玩意儿男式女式基本没太大差别。
并不是重男轻女,顾娆是纯粹想要个儿子。她哥哥家里添小不点简直太招人喜欢,顾娆二十多年来第次羡慕她哥哥。
窗外夜色浓,他未必看得到。
其实是个很幼稚举动。
顾娆觉得他笑,尽管她也看不到。
沈良州进来时候,在门边站会儿,“你怎不弹钢琴?刚才听到你低半个调。”
升f小调钢琴曲,被约阿希姆改编成小提琴独奏时候还升半调,将“查尔达什舞曲”豪放粗犷特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窗玻璃外面结层薄薄冰花,顾娆轻呵口气,雾气氤氲,然后模模糊糊地映出漆黑夜晚。
燕京这些年禁止烟花爆竹,不知道谁在五环外折腾个焰火盛宴,大半个小时过去都没停。老宅附近没什高建筑物遮挡,半个夜幕被映亮。
顾娆自己个人无聊,她打开小提琴琴盒,低眸调调琴弦,然后试试。
很多年没碰过小提琴,第遍还很不连贯,顺遍下来,充满力感旋律流淌而出。
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最脍炙人口第五号。
偷孩子是行不通,所以她很认真地考虑自己养个。
她垂垂眼,不大乐意地扣上小盒子,“还是对培养儿子感兴趣。”
沈良州没料到她反应还挺激烈,
“小提琴刚好在手边,懒得动。”顾娆歪歪头,枕在身后窗玻璃上,“而且是四手连弹,你又不在,没人陪啊。”
沈良州短促地笑笑,确定自己在路上捎带寒气散,才走过去,“别往窗户上靠,凉。”
他伸手把她拉过来,揽进自己怀里,手环着她腰身,递给她个小盒子。
“这是咱妈给以后女儿。”
“嗯?为什不是儿子?”顾娆不太关心别,下意识地反驳道,“咱妈肯定没这说。”
速度多变,节奏自由。
她顺着窗玻璃上化开小块,不经意地扫眼。沈良州正在楼下,雨雪夹杂在起,他撑着伞,在雪地里深深浅浅地往这里走。
就像是有心里感应样,他默契地抬头。
穿过窗外落满积雪梅花枝,两人视线交错。
顾娆也形容不上来是什样感觉,见他停住脚步,默默地放下小提琴,屈指在玻璃窗上敲敲。她隔着夜色描摹他润朗清冷模样,手指在玻璃上勾勾他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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