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立在窗口，往外面晃
眼。
顾娆已经出艺术馆。
她徐徐落步，停在楼下招手等车，长裙衬身，风衣裹曼妙
身姿，像是画里仙客皮相。
齐晟半垂着眼皮，眸底乖戾和沉郁收敛，他忽地笑声。
“
写个保证书给您？”齐晟转转腕上小紫叶檀念珠，随口扯句，有些不耐，心说她还没完没。
“能吗？”顾娆抬眼，私心里觉得这提议相当不错。
“别太过分啊，说着玩儿你还当真。”他被她天真气笑。
“那谢谢三哥，就知道你比哥有良心。”顾娆得逞，勾勾唇，面上眼泪说收就收，“不耽误您时间，有空请你吃饭。”
哪里是不敢耽误，是不想多呆。至于这个有空，下辈子吧。
齐晟手指稍微僵下。
面前小姑娘声不吭，眼泪滑到下巴上，无声无息地坠下来。黛眉如同远山连绵，雾气拢在眼底，遮住潋滟眸色。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虽然他知道是假。
好半晌，齐晟啧声，让步。他扯装饰用方巾递给她，“见好就收啊妹妹，不知道以为怎
着你。”
，不情不愿地认清个痛苦事实：
所有虚与委蛇都将是徒劳，这人眼睛够毒，连个演戏机会都不给她，上来就把后路给堵死。
反正眼就能认出来，演戏必要性都没。
顾娆抿抿唇，眉梢微蹙，下秒就换上个无辜又可怜表情，声音低下来。
“哥。”
好不容易忽悠走尊瘟神，顾娆现在还是高兴不起来。
这人她可就见过面，都不给她捂马甲机会，要是忽悠她哥，怕是彻底没戏。顾娆不由得悲哀地想，下次碰到顾淮之，她是直接跑，还是装可怜？
她装哭确实是信手拈来，不过这招在顾淮之面前，不太好使吧？
按照顾淮之脾性，大抵她真哭死，他也得笑着送上句“活该”。
烦-
就是小姑娘，他不该跟她计较。
他鬼事神差地补句，“犯不着。”
他身后随行人诧异，面上冷静塌陷角。
太颠覆三观，这是可是个不择手段主儿。平时阴晴不定，把人折磨得发疯，不笑时候看着不好相处，笑起来阴鸷得骇人。现在居然……很温柔。
“真吗？”顾娆低垂着视线。
特委曲求全声音和表情，绝对可怜到让人心疼。就这副模样，绝对称得上见犹怜。
“别，你哥在燕京，”齐晟懒散地掰开她手指，不吃这套，“担待不起。”
他这话音落，“啪嗒”下，滴温热液体落在手背上。
“……”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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