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又声,薛扶莺心都要碎。
可再不甘心、再多遗憾,苏斐月还是走,他死不瞑目,满面泪痕,薛扶莺颤着手为他合上眼,他甚至还流出血泪。
她斐月,有太多委屈。
她斐月,有太多遗憾。
他委屈,她要样样为他讨回来,他遗憾,她要桩桩为他弥补。
他当真有着世间最宽广胸怀,也有宏伟志向,他想做事情,她会直陪着他做下去。
这晚,苏斐月与薛扶莺讲五柳先生,与她说桃花源美好,苏斐月与她说到很晚,他踌躇满志,眉宇之间,尽是向往。
可是第二日,薛扶莺就惊闻噩耗。
——苏斐月,身负重伤。
薛扶莺匆忙赶来,纵是白雪朝友人——江南位名医在此做客,见苏斐月也连连摇头,只说准备后事吧。
“皇兄,恨你,好恨你!”
“斐月,是你害死斐月——!”
眼泪颗颗落下,薛扶莺面上溅上血渍,泣声不止,“斐月,他那好,他有那多志向,他还有那多想做事情……”
时至今日,薛扶莺都记得那种锥心之痛。
证据被烧毁之后,苏斐月消沉许久,有日,薛扶莺再来看他,苏斐月却是身清爽,躺在树枝上看书。
他丢下匕首。
降。
江倦松下口气。
该结束吧?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薛扶莺下定决心。
苏斐月死于报复。
那桩案子,以弘兴帝烧毁证物而告终,
薛扶莺想不明白。
昨日还好好人,昨日还说自己有是时间人,今日怎就成这样呢?
她痛苦不已、她心如刀割,苏斐月亦是痛到说不出话,连握住她手力气都没有,他流着泪说:“扶莺,还有那多事情没有做。”
“扶莺,不想死。”
苏斐月说:“扶莺、扶莺……”
恍惚间,往昔那个状元郎又回来,只是他眉宇之间,少过往风流得意,却多几分坚毅。
“扶莺,想好。”
苏斐月坐起来,笑着对她说:“再不能这般消沉。要去浊扬清,还要尚公主,要做事情太多,日不行,那就花上年,年不年,那就花上十年,有是时间。”
彼时,薛扶莺仰起头,轻轻地应下声来,“好。”
她想,不愧是她状元郎。
苏斐月被制伏,顾浦望好似发现什,上前几步,手指在他脸上阵摸索,下秒,陡然撕下!
“你……齐修然!?”
蒋森涛震惊不已。
与此同时,变故陡生!
薛扶莺不知道何时捡起匕首,双手紧握,声闷响过后,狠狠地刺入弘兴帝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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