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宁舒英,“难道你以为,他们在选择到这里之前,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吗?”
宁舒英哽。
她咬紧牙关,“你想过吗?”
邓蔚卓道:“当然想过。”
营长声音仿佛哽在喉头,但最后只能以最深沉语调说出。
“他牺牲时候,们都在现场,在他身边。”
“他作战非常英勇、非常顽强。”
宁舒英也在帐篷里。
她飞快地转身奔出去。
石头上,还残留着他们战友血啊!
晚上饭前,通讯恢复,营长给国内打去电话。
接电话是闫强妻子。
营长坐在院子里临时搭好指挥帐篷里,把电话听筒像木仓杆子样用力地、死死地攥在手里。
他用最简短句子,说出最残忍消息。
从刚刚遭受袭击应激中恢复过来,大家正在忙而有序地重新恢复工事,检查房屋和设施损毁情况。
食堂房顶上落发火箭弹,当下就把屋顶给炸开个巨大窟窿。
半边天花板都塌进屋子里。
幸好遇袭时不是饭点,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但负责做饭几个同志还是又气又急。
边笑。
女人脸上还带着口罩,只露出双眼睛。
但杜长忠就是从那双深黑眼瞳里,看出她真实笑意。
她道:“也许……以后用不着他来采访,们会成为同事呢?”
杜长忠脸“你在说什傻话”神色。
“哭完吗?”
有人在她旁边坐下,声音很平静。
宁舒英抬头看,是邓蔚卓。
她惊诧于邓蔚卓平静,目光不由得定在对方脸上。
邓蔚卓神色淡淡:“职责所在而已。”
帐篷里人仿佛再次被那短短句“闫强牺牲”所刺伤。
泪水是从他们心里滴出来血。
营长反复地捏着眉心。
他想要用巴掌把自己脸盖起来,但最终只用力地揉搓下面颊。
电话那头沉默着,然后传来啜泣声。
——现在锅碗瓢勺都在废墟里埋着,晚上饭怎办?露天吃吗?
副连长闫强牺牲,让大家心情更沉重。
在与家乡远隔千里异国,在时时刻刻高度紧绷工作环境中,战友就是彼此家人,是彼此唯可以依靠肩膀、能够托付后背。
有负责清理院子小战士,搬石头搬着搬着就抽噎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可没听说第人民医院最年轻副主任,半路出家跑去当记者。”
他玩笑似地道:“不过倒是有点,你和他挺相似。”
宁馥:“因为们都很有勇气?”
杜长忠再度露出言难尽表情,“因为你们都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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