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形式不同的牺牲和奉献,或者轰
——那个医疗舱,就是他们按照手术要求,在两三个小时内搭建起来的。
有人已经出来很多年了,为祖国工作,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听说要援非,主动站出来的。
也有人是人生第一回出国,克服了数不清多少生活和工作上的障碍和困难,盼望着工作结束以后,能休个回国探亲的假。
大家坐在一起,就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他们是中国的工人,中国的士兵,中国的医生。
她只是不耐辣,但偏偏嗜辣。
第二天一早晨,听说宁馥爱吃这味儿的大师傅就给宁馥拿了一罐辣椒酱。
“可别嫌少啊!”
大师傅把里三层外三层用塑料袋密密实实包着的玻璃罐塞给宁馥。
——要知道,在这里把佐料找齐,把辣椒酱做出家乡的味儿来,可真是难如登天了!这么一罐辣椒酱,可是非常珍贵的礼物。
为了彼此的家人。
在比大灯灯光还要灼人的目光中,宁馥朝他们点了点头。
场地上那股无形的焦灼,终于骤然松弛下来。
宁馥在众人的目光中摘掉口罩,露出一个笑容,“还有饭吗?”
***
如果问他们为什么要离开舒适,离开习惯,离开亲人和爱人,离开他们的家乡故土,可能会有很多“五花十色”的回答。
有人为理想而来,有人为职责而来,有人为个人的发展,有人为家庭的未来。
如果问他们,来帮一群素昧平生,肤色截然不同的外国人建铁路盖医院有什么意义,或许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理解。
但既然来了,就要把活干好。
这就是中国人,总有一种不好形容的,一致的调性。
宁馥也用一百二十分的珍重收了下来。
医疗队在工地停留了几天,等受伤的工程师情况终于稳定下来后,他们就会带着伤者一同返回总部营地。
塌方解决了,工程师们开始攻克下一个难题。
受伤的工程师恢复意识躺在病床上就开始看图纸了。
除了工程师,这里还有许多来自国内的建筑工人。他们已经基本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虽然要忍受远离家乡的寂寞和非洲环境的辛苦,大家的工作效率却并没有受到影响。
“宁大夫凑合凑合哈,”蹲在宁馥旁边的男人搓着手,“我们这做饭的同志是四川人,恨不得饭里都放辣子。”
宁馥用馒头抹辣酱吃,吃的嘴唇通红。
在进餐时控制自己的五官表情显然已经成了她修炼得炉火纯青的功课。
医疗队内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刚刚经过九小时的手术救了一条命的女人,不动声色地咽下一大口馒头,然后露出一个温和得体的微笑。
“没事,很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