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在镇上工厂工作,离家很远很远,他母亲带着三个孩子住在村子里,从前他们种地,后来母亲身体不好,就做些手工活,靠西努兜售来维持生计。
村子虽然靠近雨林,但并不是什旅游圣地,每年来伐木工人也不可能成为西努顾客。
在医疗队到来以前,他每次都要徒步走很远很远路,到镇子上去售货。
换来钱,也仅仅够买到不至于让全家饿死粮食。
西努还有个弟弟和个妹妹,弟弟七岁,妹妹岁。
西努忍不住惊讶道:“她说批准,就,可以?”
宁舒英笑着点头,“当然!”
于是走路,她都在给脸震惊和茫然西努,科普“她老师”多厉害,多有分量,多重要,描述得仿佛宁馥是江湖大佬或者黑帮头子。
虽然这种彩虹屁听起来既不着调又不靠谱,但宁舒英用余光偷偷瞄,看见她老师笑。
耶!
宁舒英欢呼声,猛地冲上来搂住宁馥脖子。
——看起来像只对自己体重没点谱树袋熊。
后面西努震惊地瞪大眼睛。
在……在他妈妈还健康时候,在集市上他如果能得到个打折处理篮球,或者可以吃第二杯刨冰,他也会这样搂妈妈脖子。
“和你起去。”宁馥道:“回来后补上书面申请。”
“您看,西努多着急啊!”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比妈妈和孩子链接更紧密。他是朋友,他也绝对不会用他妈妈来骗们!”
“这不该是你求人方式。”宁馥淡淡道。
这是她宽宏大量给予提示。
深感和宁馥相处,自己永远是猫抓老鼠里那只可怜耗子,揣摩不清猫意思,怎可能得偿心愿?
西
***
西努家离很近,不需要开车。
他们很快就进入条脏兮兮泥土路,在村子最边缘。
路侧,就是西努家。
或许是因为担忧母亲情况,路上西努话都不多,只简单地介绍家里情况。
宁舒英意识到自己欢庆动作未免太过夸张,窘迫地默默和宁馥拉开距离,“谢、谢谢。”
她和西努走在前面,宁馥走在后面。
宁舒英忍不住向西努解释。
“——如果悄悄和你走,回去肯定要受处分。”
她美滋滋地道:“但是老师舍不得被处分,所以批准请求!”
宁舒英总算领悟过来,飞快地道:“副队长同志,医疗分队宁舒英请求外出诊疗,妥否,请指示!”
言毕附上狗勾眼两枚。
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要多恳切有多恳切。
中间沉默三秒钟可能有三个世纪那漫长。
“请求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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