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英后来又在那个世界停留三年。
战争结束,回国时候她和医疗队同志们也受到热烈欢迎,享受英雄般鲜花与掌声。
在宁馥离开后,她又经历许多次战役,从前线横飞血肉和震天炮火中往下背伤员,在条件简陋临时医院里给战士做手术,亲手挽救许多条生命,也亲眼目送许多次牺牲。
她医术和胆量成长得样快。
回国后,缺只脚邓蔚卓好几次找到她,想要通过她回忆,写篇关于宁馥文章,宁舒英最终答应他。
她没有心情、没有精力再去“验证”什。
在宁馥忽然离开那个下午,太阳是那刺眼,那苍白,仿佛瞬间就蒸发所有她快乐源泉。
——院长说,是她几个月前摔到头那次伤埋下隐患,淤血就是她大脑中定时炸弹。
半个月前她个人灭将近整支敌人游击队,带回人质和俘虏;个月前她带着医疗队,从战场上抢下数百名伤员;三个月前,她们去河边打水,她“刷刷”两下,就斩杀条毒蛇,顺便抓两个俘虏回来。
她那年轻,却让所有人都觉得只要有她在,就有主心骨,有定心丸。
有人淡淡出声:“做噩梦?”
宁舒英被吓跳,皱着眉仔细辨认,才在片昏暗中看出是邓蔚卓。
他坐在二楼客房门口。
从走廊斜射进来月光打在这个青年侧脸上,他看起来像尊活灵活现雕像。
不等宁舒英说话,邓蔚卓便又道:“她不在。你想验证什吗?”
并不是被所谓“执着”打动。
她只是想……不管还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她应该让宁馥名字,被这
起去交换俘虏战士们亲眼目睹过她强悍,悄悄给她起个外号叫做“铁医”——
既指她战斗意志,也指她工作技能。
这叫法在前线作战部队广为流传,说这位“铁医”是钢铁手腕,花朵儿面庞,被她治得“嗷嗷”叫时候,就全靠盯着她那张让人心神飘乎乎脸来当止痛剂。
就是这样个人,在个平平无奇午后,毫无预兆地倒下。
刚给那受伤俘虏换完纱布。
宁舒英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带着种胜利者优越感,径直进楼上属于宁馥主卧,然后“砰”地声,重重关上门。
她和邓蔚卓有种默契。
谁也不会提起那段“梦境”,就仿佛他们不曾在那个世界里经历过那场战争、与那个宁馥共同度过段时光样。
宁舒英靠在门上,做个深呼吸。
从梦境中醒来,就像跑个漫长五十公里越野,耗尽全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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