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要回前线去。”
这位排长严肃地说。
但他声音还显得十分低微。
宁馥皱皱眉头,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排长同志下意识地先睁大眼睛,又将眼睛眯起,显然,这道简单问题对于他此刻状态来说,也已经超纲。
那战士沉默下去。
宁馥还是走到他旁边,再次检查下那位昏迷排长。
现在根本不具备开颅手术条件,只能赌。
赌他只是普通头部受创和脑震荡,没有出血,没有颅脑损伤。
他身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伤口,单拎出来都不致命,但全加于人身上,只能令人佩服他意志力与生命力之顽强。
她原本浓烈语气,突然在尾音处停顿,带上丝哽咽难言。
那战士不由得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顿时神色怔。
就在这已经被伤员们挤满后院角落里,躺着个人。
他太阳穴处有个焦黑圆形伤口。
上过战场都知道,这是子弹近距离射入造成。
问着。
他排长躺在他旁边,头部受创,已经陷入昏迷。
他可以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但现在这关系着他朝夕相处、同生共死战友!让他就这样在等待中看着自己排长流血,是比让他死在冲锋之中还要难受事情。
“凭啥都是样负伤流血,们排长就不能进去?!”
宁馥轻轻拂,手腕便从那战士拉拽中滑脱出来。·
出乎宁馥意料,这位排长
宁馥又做几项检查,这个长相英俊,皮肤微黑,看就是北方少数民族相貌排长手指微微动动,慢慢地睁开眼睛。
旁战士发出声欣喜喊叫,“同志,同志你快看,们排长醒!们排长醒!”
宁馥对上那排长眼睛。
对方眼珠缓缓地移动下,似乎在追随着她,涣散目光渐渐有焦点。
宁馥微微松口气。
高速旋转弹头从端射入人体,看起来只留下个规整伤口,但在射出端,却会因为旋转带走大捧人体组织。
这样子弹如果打入腹部,很容易就会将脏器搅碎。
如果打在头部,是绝对活不。
这头伤口越干净整齐,就意味着另端子弹出口处,有多塌糊涂可怕。
那也是这个女医疗兵原本朝夕相处、同生共死战友。
“能理解你心情,但请你服从安排。”
那战士没想到会被个小丫头给挣脱,震惊之下虎目圆睁,“你有什资格——”
“什资格,嗯?!”
年轻医疗兵猛然抬手指。
“们大夫,们战友,还躺在那儿,没有、没有人去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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