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她只休息两天。
那时她十九岁,坐在战地医院简易担架床上,对来看她宁馥说——
“已经好,可以继续战斗。”
宁馥握住她手。
十九岁芳丫,手也并不嫩滑,因为常年干活,特别有力。
宁馥对他颔首,微笑道:“大约是和宁将军见如故吧,会照顾好她。”
家人便依言离开病房。
宁馥走上前去。
宁芳涯不适地动动身体,似乎在为自己迟滞而感到奇怪。
她眼睛望着宁馥:“已经好,可以继续战斗。”
大到她身体机能已经开始自然地衰退,她语言表达已经时常含混不清,她记忆与认知,也已开始时常地陷入混沌。
但是当她看到从特护病房门口走进来女人时,她苍老眼睛里,亮起和年轻时模样光。
“先生!”
宁芳涯从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
她最近衰弱得厉害,平时起居都在床上,几乎难以下床活动。
人传话,有重要消息要同您说。”
宁馥只能朝挎着脸宁舒英摆摆手,朝场边走去。
记者来,想问是最近几宗文物捐献。
包括那尊已陈列在中华博物馆中九龙铜鐏。
但宁馥并没接受这个采访。
九十九岁芳丫,手背上是皱纹和老年斑,因为身体孱弱,甚至无力握紧
宁馥轻轻地按住老人肩膀。
她肩膀虽瘦弱,骨头却硬很。
和她十九岁时样。
在次作战中,宁芳涯抢救伤员时被榴弹破片划伤,流很多血。
当时她只自己简单地包扎下,直坚持到战斗结束,所有伤员安置妥当,才找人给自己缝合伤口,险些造成严重感染,差点要截肢。
房间里家人连忙将老人按住,帮她摇起病床,然后略带歉意地对宁馥解释:“母亲最近越发糊涂,记忆也混乱起来,时常把自己当做十八、九岁。”
“或许是将您认成别人。”宁芳涯儿子道:“母亲从前总挂在嘴边,是她曾经上级、战友,是她救命恩人,改变她辈子人,也是她最亲密同志。”
还不等宁馥开口,老人立刻抬高音量,“没糊涂!”
她虽在病中,但显然依旧很有威严,训斥起自己已经六十多岁儿子来也毫不客气,“你出去!要和宁先生说话!”
儿子有些犹豫。
她只是问那代人相传消息。
在病中宁芳涯,在则新闻报道中看到近期被捐献于滇缅远征军纪念馆文物——白马寨那两面铜锣。
“老人心愿不多,定想要见这位捐献者次,她想要当面道谢。”
***
宁芳涯年纪已经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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