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那人道:“可以带你回去。”
“但有两个条件。”
“第,头发不许乱染颜色。
第二,往后也不许浪费粒粮食。”
她不敢相信。
却也清楚地意识到,此刻眼前这个女人,和她那位母亲,似乎有那里不同。
宁舒英嘴唇嗫嚅,尚未来得及说句半句话,便见女人突然抬脚转方向,朝街角走去。
她下意识地跟上。
女人动作利落地踢掉高跟鞋,撩晚礼服,坐上黑色哈雷摩托。
宁馥挑眉:“合眼缘。”
她不欲多做解释,宁舒英注视着她,心里那些颠过来倒过去念头,也只能默默地咽回去。
她跟着宁馥走向已经等在街边黑色轿车。
女人却突然顿住脚步。
“你车呢?”
宁舒英不甘心地咬紧嘴唇。
“——好,前排9号次。”
拍卖师充满激情声音响起。
宁舒英猛然抬头。
“9号这位女士第二次。”
他们已经开始漫不经心地交谈起来,等待接下来拍品。
——古战场上东西,迷信点儿说,都带着些凶戾之气,而且这还是锣,不比战鼓,好歹还带着出征列阵肃穆和激越。
鸣金收兵,摆阵退走,这意味也实在不怎吉利。
宁舒英攥攥拳。
她不管这些人心中如何看待。
她大腿白得扎人眼,在夜灯下泛出荧玉般光泽。
也有人注意到这头动静,发出好奇惊呼。
女人却泰然自若。
仿佛这样离经叛道,这样桀骜张狂,她早已干过不知多少回。
宁舒英时眼睛、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大脑和口舌齐宕机。
她弯起唇角,“怎,打算和起坐着无趣四轮汽车回去?”
宁舒英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在女人微带笑意目光中,她竟然升起几分手足无措羞惭来。
道歉梗在喉咙口,说不出,又咽不下。
她那奇怪“自防御”机制就像肥皂泡泡,刚刚给自己洗脑过“她不是那个真正宁馥”,就会被宁馥戳破。
“第三次。”
“成交!”
***
“你……你为什要买那个?”
晚宴结束,宁舒英破天荒地跟在宁馥身旁。
这是白马寨前锣!这是他们出征时敲响锣!
起拍价很低。
但她也没有这些钱。
而宁馥……
那个女人,她是不会花钱去买两面不能佩戴、无法炫耀、毫无美感铜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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