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人单纯就有人复杂，有人要自由，有人要名利，浮沉俗世，各有各
道路。
毒蛇少年还不知道他在宁馥脑补中已经不是人类
，他只是盯着她，声音微沉，“你为什
帮
？”
宁馥笑起来，反问，“帮你吗？”
盛宇驰皱眉，但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
他只是道：“谢谢。”
她扭回头瞧少年
眼，“这快？追做什，难不成还要找报仇？”
她是在开玩笑，虽然盛宇驰没理解到她幽默。
——如果能在刚刚冷静下来，选择对自己最有利路，他就绝不可能再纠缠宁馥曾经打破他头这件事儿。
宁馥只是恶趣味而已，偏就要调戏两句。
就像那古印度玩蛇艺人，明知道蛇有剧毒，却还要掰开他嘴，摘取他毒腺。
他刚刚，确实是这样想。
从那个黄昏之后，他就已经习惯在身上带把刀。
这些年他遇见过无数次欺凌和侮辱，他手也无数次伸进衣袋里，最终又忍下来。
但那毁灭别人，也毁灭自因子，始终像种毒素，在他血液中流淌。
盛宇驰目光转动，胸腔中涌动那些怨毒恶意，突然慢慢地平息下来。
道。
宁馥弯起唇角，随意踢踢失去知觉小混混，“他最多也就是个轻度脑震荡外加心理阴影，你要给他再补下子，也没有意见。”
她退开，淡淡道：“可不要做你共犯，先走。”
盛宇驰又是怔。
——宁馥真就这样推着她自行车扬长而去。
宁馥笑起来，长腿撩跨上车子，说话时人已经要消失在路灯昏黄光里。
风鼓起她白色衬衣。
她说：“强者自渡，谢你自己。
不过宁馥还要更疯狂点儿。
她不但没去除他毒牙，还将这色彩斑斓毒蛇放归自然。
只不过教他往后别咬好人，别毒自己。
其他，随他去。
聪明人，都是点就透。
他瞧着那几个人鼻青脸肿连站也站不稳窘迫，大笑。
然后在他们反应过来以前飞快地退走。
*
“——宁馥！”
盛宇驰从后面追上来时，宁馥还在推着车子慢慢地走。
盛宇驰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他手在衣兜里，几秒钟内，反复地握紧又松开。
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手心出汗。
被宁馥抽得昏头转向黄毛等人正慢慢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他们警惕地看着盛宇驰，时间不敢贸然上前。
那个刚刚咒骂他母亲人就躺在旁边。
如果他想，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趁着他们都被震慑、都来不及反应时候冲过去，取出衣兜里小刀，刺入那个混蛋心脏或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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