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燕冷笑道：“早自习四十分钟，你就是照着答案抄也抄不完
百道题。说实话！”
不得不承认，高三年纪声名赫赫
“百题师太”严厉起来还真有点吓人。
宁馥缩脖子，老实道：“还有语文课和英语课。”英语老师还是宁馥班主任。
王晓燕气得想破戒。
当老师二十年，她还从来没打过学生指头呢。
宁馥：“没事不能来找您吗？”
王晓燕：“
很忙。”
她不想多说话。
昨天晚上说得够多
，够掏心窝子，也够让人伤心。几乎不该是个母亲对女儿能敞开话。
她只是希望她宁馥不要去做英雄，却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
*
第二天，榕城中高三数学部办公室,王晓燕老师迎来位“不速之客”。
她闺女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进来,还挺亲近地跟几个同事打招呼,获得诸位老师好奇目光。
——要知道，王老师这个闺女可是出名叛逆不听话，母女之间关系不知有多
僵硬！据说班主任镇不住她,只能三天两头来跟王晓燕告状。
前两天还把同班同学头上打个口子,又逃课去网吧，又组建什“领学社”，总之就是千万个不省心。
故事讲完,王晓燕照着宁馥后脑勺就抽记。
“问问问，学习时候怎见你刨根问底？！”
宁馥脸无辜。
王晓燕站起身来，“不早,你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她正要走，宁馥狗腿地摇摇她手,“错。”
过几秒，面前多出本册子，耳旁是宁馥有点怨念声音：“来交作业，王老师。”
王晓燕皱眉。
她翻开那本初三数学白皮书，大题竟然真做。写得密密麻麻，龙飞凤舞。
“你什时候写？”
宁馥摸摸鼻子，“今天早上。”
她家住军区大院，离榕城中远得很,这不还是因为学校有照顾教师子弟传统,她才能进入榕城中初中部,在群好学生里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虽说和自己妈妈就在个校园，可王晓燕不愿意提这个事实上算是走自己后门进来闺女，宁馥更是从来都没来办公室找过她妈。
今天这事可新鲜嘿！
王晓燕正给学生们批作业，抬头看见宁馥,不由得也是愣。
“你来干什？有事？”
王晓燕淡淡地看她眼,并不觉得这个刚刚还能问出“妈妈你是不是外星人”这种问题二傻子能真心实意地认识错误。
“百道题,道都不能少。”
宁馥只得恭送老佛爷离开卧室。
她坐在床头，慢慢地喝掉已凉水。
在这个世界根系,正慢慢地生长进她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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