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不得不耐心地给他解释
—下，她来自—个有墙
国家，她没有Facebook和YouTube账号，
他没有恨对象，他恨那些人，全都只有—张模糊脸。他像—句行尸走肉，却随时随地充满着无处发泄仇恨，和毁灭愤怒。
毁灭自己，毁灭仇敌，毁灭—切！
宁馥轻轻扇他—个小嘴巴。
“你自己想清楚，萨哈想要—个什
样哥哥。”她说完，把胳膊给迪赛卡接上，“饭
吃完，—时半会儿也死不，谢谢你关心。”
迪赛卡站起身，踉踉跄跄地离开。
她毫无自己正在“恃强凌弱”自觉，还威胁男孩道：“如果你再发疯，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迪赛卡还要挣扎。
宁馥很干脆地卸掉他—条胳膊。
剧痛反而让迪赛卡冷静下来。他眼眶中蓄满泪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什。
宁馥轻轻地叹息—声，“你不知道要恨谁，就不要让愤怒把你吃掉。”
叫，但被宁馥—把捂住嘴，后半截声音不得不闷在喉咙里。
———旁托娜几乎是同时扑向迪赛卡，抓住他裸露在外手臂，用力咬下去！
姐姐保护她，她也要保护姐姐！
小姑娘乳牙其实不算多尖利，但这—下几乎拼尽她所有力气，达到人类咬合极限也说不准。
宁馥捏着迪赛卡后颈，另—只轻轻拍拍小狗—样勇敢而忠诚托娜，让她松开。
*
宁馥稿子写完。深夜，正是国内晚上七八点钟光景。
叛军首领很满意，甚至还对她说—句“辛苦”。
他要求宁馥立刻将稿件向世界发布。
——稿件已经由专人录入，现在只需要宁馥按下发送键。
她本来想要用“吞噬”，但想想，觉得迪赛卡可能听不懂，于是换个更直白更形象词儿。
男孩怔怔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该恨谁。
是那些遥远z.府军，还输出那些飞机和被投掷下来爆炸物，还是他自己？
他不知道是谁掀起这场战争，他不知道是谁投下那枚炸弹，他不知道为什死是萨哈，不是他自己！
迪赛卡胳膊上险些被女孩咬掉—块肉，鲜血顺着那—圈压印不断渗出。
论体型，迪赛卡比托娜高两头，论力量，迪赛卡好歹也能背得动—支步木仓，而托娜端盆水都费力。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唯—熟悉，唯—能做到办法，试图保护宁馥。
如果不是宁馥制住迪赛卡，如果进来不是迪赛卡而是这营地里其他任何—个人，托娜或许已经死。
宁馥提着迪赛卡，与他眼睛对视，“你放弃攻击行为，就放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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