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本来就只是天南都市报实习生,没转正以前每周只用到报社上班四天,只不过社会报道部四个人谁也没把她真当成刚入职小菜鸟,宁馥自己三个月跑得新闻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超小赵这个正式工,大伙都习惯她天天到岗,时间竟忘她现在连正式编制还没有。
实习生按天算工资,宁馥其实真算得上是拿着卖白菜钱,操着卖白面心。
她有点发愁毕业红毯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他持之以恒,迟早能让宁馥看到自己真心!
耿光辉无暇搭理小赵颗破碎少男心,老孙倒是多句嘴,“谁说她要走?”
他瞥眼小赵骤然燃起希望表情,笑道:“宁馥今天本就不过来,她学校有事,说是毕业红毯什?”现在年轻人们啊,毕个业花样还这多,他们都已经落伍啦!
小赵眼睛亮。
——只要她还没走,就定有希望!他决定为自己刚刚萌芽暗恋拼把!
老孙苦笑,“别气别气,毕竟是中视啊。再说,照你说,那位钟主任也是个不得人,难免有点怪脾气……”
耿光辉还是气哼哼,但是不说话。
他早知道留不住宁馥,可是……心疼啊!
就好比你从街上捡个大宝贝,正是越看越喜欢,心底却知道,这宝贝迟早要长出翅膀来飞到别人家去。
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呢!
来卖早点吆喝,上学孩子们嬉戏追逐,晨练回来老头老太太彼此打着招呼。
人世间温暖本该如此。
宁馥目光落在屏幕上,落在那女囚平静无波面孔上。——生活,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宁馥打个寒颤。
*
飞快地跟耿光辉请个假,小赵抓着煎饼就跑。
老孙笑着咳嗽声,对耿光辉道:“你真相信他妈突然住院?”
耿光辉冷哼,没说话。
年轻人,还是太天真哪。
*
这滋味,怎个又酸又苦!
小赵从门外冲进来,“宁馥,宁馥——”
老孙摆摆手,“别嚷嚷啦,小宁今天没在!”
小赵脸上顿时出现绝望神情:“她真走?”
他手里还拿着加双蛋煎饼果子——昨天,就在昨天,小赵刚刚下定决心,他要开始正式追求宁馥!
心情复杂不只宁馥个人。
耿光辉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茶叶喝进嘴里都没意识到。
坐在旁老孙合起手上报纸,叹口气,开解他道:“老耿,别发愁啦。本来也是留不住人,强留闹大家都没意思。”
耿光辉心里烦,他向是个脾气温和老好人,闻言又勾起火气,难得地巴掌拍在桌子上。
“钟华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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