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徐翠翠耳朵悄声道:“咱们红薯烤好没?好饿……”
女孩声音带上笑意,还有丝狡猾:“咱俩悄悄吃,不让他们知道。”
烤红薯在当下图拉嘎旗农场可是奢侈品
众人话还没说完,个黑影突然从屋子里扑出来,直冲向宁馥!
谁也没防备这出。宁馥险些被撞个趔趄,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牢牢给抱住——
这双来自劳动人民铁钳般手臂,可真是牢不可破、不好挣脱啊……
好不容易给自己争取点空隙,宁馥这才看清来人脸——竟然是徐翠翠!
她比徐翠翠要高头,于是更加明晰地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片湿凉。
他直揣在怀里保温。
牧仁赤那看着她扬起头喝水,露出修长脖颈,深蓝色毛线衣领上方是小段牛奶白皮肤。
他慌乱地把眼睛转开。
天快亮时候,两个人才终于涉雪回到畜牧排驻扎地。
有眼尖瞧见他们和那五只羊影子,立刻就返回去报信,大伙又是阵忙乱。
牧仁赤那愣,他随着宁馥话,再度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两个人骑在马背上,风雪渐停,月光透过云层缝隙照在宁馥脸上,却不比她容颜更温柔。
牧仁赤那也觉得似乎有什隐约改变。
就像在遇到狼群时候,他唯念头就是要保护羊群,保护宁馥。
羊群是集体财产,而宁馥是自己战友和同志。
是徐翠翠眼泪。
“你……这是怎?”
宁馥问话被徐翠翠超大哭声完全淹没——
“呜呜呜……呜呜呜……以为你叫狼吃呢……”
徐翠翠仍然抱着她不撒手(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意识到自己举动有多丢脸,无法抬起哭花脸来面对众人),宁馥只得轻轻拍拍她后背,温声安慰道:“这不是没事儿吗?”
连着两天提心吊胆,畜牧排排长觉得自己简直夜老三岁。
“可回来,他们说你们在外面可能遇上狼,哎呀,真是不敢想!”
“你们俩都没事吧?快进屋快进屋,暖和暖和!”
“今天给你们放整天假,都好好休息休息!”排长发话。
毕竟出这大事儿,还是要照顾下。更何况小宁可是整个场站宝贝疙瘩,万真累病,图古力书记是要拿他试问。
为这个念头,他可以流血,可以受伤,可以面对切恐惧。
但此时……此时仿佛有根柔软鹅毛,缓缓轻轻地拂过他心房。
他心脏随之感觉到阵热流。
牧仁赤那不会形容这种感受,讷讷地拿起水壶递给宁馥。
“多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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