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过去这久,也仍然清晰得历历在目。
该怎去爱个不该爱人,他有无数和她相爱念头,但只有双望不到她眼睛,和触碰不到她手。
还要孤独地穿行多久,你来之前,你走之后。
也是在这刻,他意识到,他不能走,她需要他。
他守她晚,静坐许久,也想很多。
最终,他起身,丢掉抽屉里所有安眠药。
看着她手臂处还没褪去红痕和伤疤,他想,他是哥哥,他得保护她,得陪着她长大。
得看着她人生,从荆棘里开出花。
他回过头,听到她说,“有点饿。”
内心挣扎许久,他最终放下那瓶药,想,再等会儿吧。
再等会儿就能见到妈妈。
他走出房门,给她煮碗面,正要离开,又看到她大口大口地吃完,然后说,“哥哥,还是饿。”
于是碗接碗,盘接盘,直到她因为再不能吃下而趴在洗手台旁边干呕,那刻他才明白,她在救他。
二月底,凛冬已至,父亲被接到更远地方静养,那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
年幼小少年不慎推开母亲房门,看到本日记。
压抑文字,千百遍挣扎与绝望,母亲从不在外人面前展露悲伤,原来竟都是选择自己去扛。
那时候他突然在想,妹妹走,他活着,而他接受个新妹妹,那这样,算不算是背叛。
日记本旁边是瓶安眠药,母亲就是这样离开。
*
夜渐深,他不知什时候睡着,又从回忆中醒来。
面前片黑暗,电台也早已停止播放。
陈赐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徐徐后仰。
耳边仿佛还有她声音,和她笑起来时,会微微眯起眼角。
她救他。
那年小姑娘笨拙而内向,找不到什更聪明办法,只想能拖住他,尽全力地拉住他。
那晚,她呕吐到高烧不退,开着暖气、盖着厚重被子,仍忍不住轻轻发抖,可手指还是牢牢地抓着他。
她手背上还挂着吊瓶,家里也已经来大人,可她仍旧抓着他,连在睡梦中也攥紧手指,瘦到能清楚地看到肌肤下血管。
他无法不动容。
艾司唑仑,十颗是致死量。
他麻木地拧开盖子,摊开手心,颗颗往外倒。
颗、两颗、三颗……
他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哥哥。”
那是小姑娘第次叫他,第次同他说话,怯生生语调,又带着股莫大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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