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落雨,偶有雷声。老爷子在客厅等到深夜,等到蒋措回来,却也并未说什,看他肩上落谢雨,叫他赶快上楼洗热水澡,别又冻着感冒。
后半夜雷声很大,窗
翌日,归家人又各自散去。
老人上年纪,最惦记就是家里孩子。岳昊宣不常回来,被老爷子留下多住几天。跟岳昊宣下晌棋,下午又叫蒋措陪他去钓鱼。
第二天岳昊宣跟昕昕昳昳都要上课,老爷子又领着旺仔和铁蛋出去遛弯。
没事时候逛逛园子,喂喂池子里鱼;又叫佣人整理他屋子,不要紧东西该扔扔,要紧没几样:他最爱几幅字画,几张泛黄老照片,都用个箱子收起来。
有些是有市无价老古董,晚上几个孩子回来,叫去他房间里挑。
能赢们,靠是在背后下绊子。就是因为他给下套,害惹上那个大麻烦,才进监狱。还有大哥。大哥是和他单独见面时晕倒,好端端不可能突然发病,定是他想害大哥……”
拐杖咚——声,重重砸在地板上,老爷子厉声斥道:“你给闭嘴!你当真以为不知道你做过什吗!”
这个曾叱咤生、纵横商场老人,平日总以笑眯眯、甚至有些孩子气面示人,点都不可怕。当他真正发飙,宁思音才明白为什大家都怕他。
整个客厅瞬间鸦雀无声,昕昕昳昳吓得屏住呼吸。
方才还义愤填膺蒋坤宇气焰顿消,眼神隐晦地闪闪。
宁思音也在这个行列,进屋参观半天,选幅老爷子字。
老爷子说:“你还不如昳昳聪明。昕昕挑可是张大千,昳昳挑那块玉,也值点钱,就你选副最不值钱。”
“又不缺钱。”宁思音拍马屁,“就缺您笔墨。”
老爷子被她哄得直乐。
老爷子直在等蒋措,可那天蒋措有事,迟迟没回来。他等许久,问好几次,佣人劝他去睡,他也不肯。
老爷子冷峻目光盯他片刻,方才偏开,扫过众人,冷声道:“蒋家百年基业,你们个个从小出生在金银堆里,钟鸣鼎食,娇生惯养,蒋家养着你们,供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对至亲之人口蜜腹剑暗箭伤人!已经决定,让蒋措来接班,从今往后,他就是蒋氏集团董事长,蒋家主人。你们谁不服,倘若真有抱负,就离开蒋家庇护,自己闯片天地出来给瞧瞧!”
这番话不可谓不重。
老爷子放完话,无人敢有异议。
于是律师当众宣读遗嘱,冗长内容,逐条念完,已至深夜。
所有人依次签字确认,在这年年尾,蒋家酝酿多年、备受外界关注家产之争,终于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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