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麻烦!”容璲皱下眉头,心里暗骂果真浑身都是刺。
但他小心扶着靴底帮傅秋锋脱掉靴子,看见长裤血直染到雪白袜子时,转念想,他又骂不下去,只剩下满心憋闷酸涩,原来侍卫们为更好为父皇办事,保护他这样待在深宫皇子嫔妃,保护大奕百姓,都是武装这样沉重复杂,还是免不受伤,他哪有理由去骂这样忠诚牺牲侍卫呢?
傅秋锋半晌没听见容璲说话,带搭不理地哼出声低低疑问:“嗯?”
“对不起。”容璲小声嗫嚅道。
傅秋锋愣:“为何道歉?”
傅秋锋听见他名字,眼尾轻挑,闪过抹狐疑,随之又是阵盘算思量。
容璲,大岳国姓为魏,并不姓容,先不提这个诡异空间,若要冒充皇子,岂会连国姓都不清楚……或者难道容璲只是名字?
傅秋锋流路血,此时还能保持清醒已属不易,他才想会儿,逐渐加快心跳和冰冷乏力就让他出身冷汗,无法再冥思苦想,索性闭目放弃,左右他也如风中残烛命在旦夕,何必再管这个来历不明小子。
“你听见说话吗?”容璲见傅秋锋久不答话,颇为愠恼地碰碰他腿,“你这人好没礼貌,即便不是皇子,只是个平民百姓,你也不能这样视而不见。”
傅秋锋实在无法,连个安静去世机会都没有,只得敷衍道:“你自己找出路,走不。”
“不该说你麻烦。”容璲飞快瞄眼傅秋锋。
傅秋锋静默少顷,忍不住发出不知多久以来第次真心实意笑声:“你不是皇子吗?怎能低下头来向这个下属道歉。”
“娘教过,做错事就要道歉,无论自己或对方是何身份,对错不会因权贵还是百姓而有所改变。”容璲越说越失落,视线垂在芜杂荒草上,“要回去看娘,过今晚,又要等半个月。”
“……为何要等?”傅秋锋隐约有种想赞同他冲动,但他本能觉得不该这样想,暗阁无论上下,都是皇帝剑,皇帝狗,不需要自己思想判断,也不需要去管对错。
容璲点点
“怎不能走?你难不成是飞来?”容璲尖锐地追问他。
傅秋锋都好奇自己是怎支撑到这里,在他混沌印象中,这里应该是京城郊外澈月湖,但周遭景象大相径庭,他也再无力离开。
“腿。”傅秋锋惜字如金,不耐至极地说。
容璲往旁边挪挪,去检查傅秋锋腿,隔着里外两层裤子除血迹看不出什,他稍犹豫,摸上傅秋锋靴子,低声道:“失礼……这也要小心吗?”
傅秋锋没什睁眼力气:“有靴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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