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在这阵突然拉开距离中有些无措,但还是退后几步,闭上嘴。
兰儿回想片刻,七岁时记忆多半已经模糊,但这些片段零散地缀满她所有欢乐时光,明明只有两年不到,坚定鼓舞却像持续二十年那样漫长。
她能想起许多片段,舒无言微笑总是宁静而温柔,不厌其烦地教她写字,念书,弹琴,告诉她噩梦总会结束,仿佛永远不会生气失望。
“曾经见过她戴着样东西。”兰儿略显迟疑地开口,“是个长命锁,不怎值钱,但那长命锁中另有乾坤,它更像是个盒子,打开之后,包裹着里面玉佩。”
傅秋锋听得眼前亮,连忙问道:“是何种玉佩?”
败感,这个局面可不在他预测当中,兰儿不紧不慢语气好像在说他对傅秋锋否认是欲盖弥彰,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别再刻意遮掩什:“敢在朕面前侃侃而谈,揣测朕心意文臣武将都少之又少,你不怕朕吗?”
“您臣子们有高官厚禄,有职责使命,他们自然怕惹您不快,怕有负重托。”兰儿温婉地垂下眼眸,“而无所有,为何要怕呢?”
“性命每个人都有。”容璲口吻冷淡,威胁似提醒。
“……但人终将失去性命。”兰儿轻阖眼帘,短促句话像是叹息般划过唇边。
容璲打量她半晌,兰儿已经收起短暂悲伤,又恢复轻缓从容。
“记不清,但言姑娘很珍惜它,看见时,她嘱咐不要说出去,那是她家传宝玉。”兰儿有些愧疚,“当时对长命锁更有兴趣,锁上机关很精致,她就把长命锁拿给玩,仔细收好玉佩,但不知为何还是走漏风声,有位客人前来和她单独谈半天,客人走后,看她拿着块手帕掩面哭泣,只说是客人买走玉佩,让千万不要对别人提起。”
“什样客人?”傅秋锋追问。
“罢,朕确实想知道关于舒无言切。”容璲率先收起僵持态度,“舒无言,这是她本名吗?她籍贯何处,何时,为何来到希声阁?”
“据所知,是本名,她是昱州人,父母早亡,卖艺为生,后来病重被希声阁救回,当时是祐兴二十年,这些消息打听任何个有些年岁琴女歌妓都能知晓。”兰儿说道。
“所以朕要听,是从那些人身上打听不到消息。”容璲交叉着十指把手压在膝盖上,似笑非笑,“朕今日受到冒犯够多,如果你不能给朕满意答案,朕就赐你从这个无趣又冷漠世上解脱。”
“陛下。”傅秋锋语调带着点质疑和劝谏意味,“您……”
“好。”容璲淡淡道,“卿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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