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慢慢收回杀气,心里盘算着这也是个人才,若是未经训练就有这种洞察力和胆识,这姑娘也就二十来岁,放在不计出身霜刃台估计前途不可限量。
他下意识开始替霜刃台物色人手,沉思片刻后问道:“恕唐突,不知姑娘为何沦落风尘?”
“这倒是很久之前事。”兰儿淡泊地垂下眼,“家兄进京赶考,为凑钱,父亲只好将卖做奴婢,辗转到旁边希声阁,被当时头牌收留,教学琴识字,后来有人为头牌赎身,只好看人眼色打杂练琴,直到个月前,希声阁新人红火,已经不要这个老人,就把卖到文芳院,给他们附庸风雅。”
“原来如此。”傅秋锋点点头,“姑娘有想过换种生活吗?”
“哪种生活?”兰儿笑眯眯地望着傅秋锋,“公子可不要因为时冲动,而对这个卑贱之人有何想法,昔日希声阁头牌被襄国公赎身,希声阁名声大噪,可无需
傅秋锋哑然失笑:“确是男人,不合时宜想起他,还不得不为今后处境而提心吊胆。”
“莫非公子喜欢这个男人,害怕他因您逛青楼而生气吃醋?”兰儿眉眼弯弯,露出丝促狭。
“怎可能!”傅秋锋听急忙否认,他虽然不得不承认容璲样貌出众,但那绝对是出于审美和欣赏,而且喜欢皇帝……恐怕最后只能演变成他因为皇帝逛后宫而生气吃醋,哪轮得到容璲。
他连连摇头,补充道:“只是敬佩他而已。”
“哈。”兰儿收起玩笑,认真端详他几眼,试探道:“您是公门中人?”
“……这又是为何?”傅秋锋略感惊讶。
“在楼上看见您是从东边而来,而东边街上有段路正在整修,很是泥泞,您靴底和衣摆都没有沾上淤泥,说明您是骑马而来,文芳院有马厩和草料,骑马来客人都会将马拴在这里,您孤身而来,定是不能将公家马牵来青楼。”兰儿娓娓道来,“而且从您衣襟和腰带处衣褶来看,您身上带着令牌,再加上您观察周围神态,足见您不是普通客人。”
傅秋锋已经走到墙边,抬手摸摸衣襟,伸进怀里重新整下令牌和挂穗位置,他骑马时确实经过段土路,那不久他就弃马,想不到这匆忙大意,居然被个青楼女子看出来历。
“姑娘心细如发,令拜服。”傅秋锋拱手作揖,然后冷冷抬眼,“不过聪明人往往死更快。”
“公子放心,不会将今日谈话泄露半分。”兰儿在傅秋锋凛冽杀气下面不改色,“公子尽可以去办差,会在幽兰居等您夜,若您需要从前门出去,届时会配合公子,送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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