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看起来像把皇兄话当成耳旁风吗?”容璲意味不明地轻声哼笑,他微微侧身,撑着额角看向容翊,衣领又落下些。
“臣怎会知道,毕竟臣与陛下不熟。”容翊直白地说,“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太后寿宴上吧。”
容璲噎,垂下眼帘:“为何要透露情报?不怕朕降罪于你?”
“陛下真想知道?”容翊商量道,“那臣输惩罚也笔勾销吧。”
“好啊。”容璲笑容灿烂,“是韦渊保护朕不力,朕确实不该迁怒皇兄,朕就再加二十鞭好。”
业。”傅秋锋说道,“陛下提拔柳侍郎入中书省,人人皆知柳侍郎是陛下心腹,相当于渐渐架空中书令,他若心怀不满,也可能投敌,不过柳侍郎进中书省时间尚短,动机尚嫌薄弱。”
“嗯,还有呢?”容璲追问。
“礼部中人。”傅秋锋猜测。“礼部接触各方来使,最有机会与北幽和醴国相熟。”
“情理之中。”容璲赞同道。
两人聊半晌,傅秋锋忽然有疑,问容璲道:“您既然与陵阳王关系般,他为何冒险给您情报,万被您误会,岂不是为自己招惹祸患?”
容翊咧下嘴角:“他尽心尽力追随你,算臣求你,手下留情吧。”
“国有国法,岂能由朕随心所欲。”容璲遗憾摇头。
“霜刃台有什法?几十鞭都替他受。”容翊慷慨地说。
“刑不上大夫,你是朕皇兄,岂有对你动刑道理。”容璲还是摇头。
“朕也不太能理解他。”容璲在榻上翻个身,抱着胳膊看向棚顶,语气瞬间有些怅然,“也许你与朕,永远不能理解兄弟之间是何种感觉吧。”
他不久前也问过容翊,个有着北幽血脉王爷,向多疑当今圣上提及北幽,天下局势,难道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容翊把令旗掷在沙盘里,神采飞扬侃侃而谈时更像个胸怀文韬武略年轻帝王,容璲歪在榻上,思绪纷扰,撑着脑袋静听,不时插上几句,他当然能跟上容翊思路,听容翊说起北幽王室主战主和不同派系时,他情报也不曾落后多少,但他总是免不生出种厌烦嫉恨。
他兄长已经如此优秀,为何先帝仍不满意?如果先帝不曾看上母亲,不曾生下他……
“北幽传出议和消息,应当并非虚话,三王子派主和,已经筹划后撤军队表示诚意,派遣使臣来大奕议和,但真正可疑是暂时没有动作大王子,他与国师皆是主战派,不可能偃旗息鼓,臣推测,频繁经过臣封地进入醴国使团,应当就是主战派暗招。”容翊拍拍指尖沙子,舒口气,“总之臣推测就是这样,陛下,你听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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