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盲之后不必再被日光影响,连时间都模糊起来,傅秋锋贯醒得早,这次却是被屋内碗盘碰撞声惊醒,才从疲惫深眠中挣脱出来。
他揉揉眼,在片漆黑中问
“赌文这个人就是容璲。”林铮笃定说,“做皇帝都没有心,劝你千万不要真情实感,拿钱办事最牢靠。”
傅秋锋惊讶于他竟敢直呼容璲名字,不过容璲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可奈何地沉沉叹道:“前辈,有何需要,直说吧。”
“哈……再给老夫送几个死囚来,最近新药就快成功。”林铮笑得兴奋而诡谲,“等回去熬两碗疏肝解郁化毒药,再配个外敷,还有治。”
“多谢前辈。”容璲松口气,“那朕天明再去取药。”
“晚点来,老夫还要补觉。”林铮打着哈欠摆手离开,“左右也瞎,不差这时。”
不用受人打扰,可以专注研究。”
“林公子不是您男侍?”傅秋锋倦怠地叹出口气,端坐起来,他看不见林铮模样,但听声音和步伐也不像是老人。
“当然不是!老夫都多大岁数。”林铮用那张年轻俊秀脸老气横秋地说,“他没跟你解释过吗?”
傅秋锋仔细回忆下,坦诚道:“陛下说过,林公子喜好风雅,善解人意,还听话。”
容璲转身揉揉太阳穴,他第反应是傅秋锋还记得他说过什,真是有心,当然如果不这有心更好。
“没什要问?”容璲重新坐下,瞄眼傅秋锋。
“没有。”傅秋锋冷淡地说。
容璲直磨后槽牙,若是以往,傅秋锋必定成竹在胸地说“若陛下愿意说,臣就愿意听”或者“臣不需要知道”,怎都不会是句无聊“没有”。
“那你睡吧,四更。”容璲放下床帘,“朕还有事。”
傅秋锋说句恭送陛下,许文斌身亡,扬武卫谋反案恐怕还有不少后续事宜处理,但他现在着实没精神去想这些,不多时便睡过去。
林铮伸手在傅秋锋眼前晃晃,咧嘴嫌弃道:“那感谢他口下留德,没编排几出跟老夫风流韵事,害老夫晚节不保,他从小就是嘴上能耐,练几年禁书秘笈,人是越发不行……”
“咳!”容璲制止林铮毒舌揭他底,“是朕错,前辈先为傅公子诊治吧。”
傅秋锋略为意外,容璲在林铮面前这老实,但还是把手伸向前,尽量收敛内息,让林铮号脉。
“说说怎回事?”林铮探过傅秋锋脉象,然后倾身熟练地摸到傅秋锋后颈发际下隐秘咬伤,又扒开他眼皮看看,“虚损劳伤,急火攻心哪,墨斗咬倒是不重。”
“在幻觉里,被人挖眼睛。”傅秋锋简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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