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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诸只觉得脑子里乱极,他遍遍翻拣着自己记忆,想要找出些证据。可却时不知,他欲要找出证据,到底想证明严介所言是真还是假。
朦胧恍惚之间,对面人似乎说些什,柴诸心不在焉、只游魂般地答应。
……
严介却没注意到柴诸那点恍惚心思,只是随意道句,“刀都折,还留着磨刀石做甚?”
……磨刀石?
是他想那个意思吗?
柴诸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过去回忆幕又幕地往外涌动,纠缠拉扯着他心神。
柴诸可不是什圣人。这些年来,他对养兄小动作屡屡忍让,并非是他性子好到那程度,不过是因为姨母罢。那个他世间唯承认血缘亲人,在母亲去后,予以他庇护照料长辈。
明明如果他出事,最该接手柴家就是孟午,他直知道那个人不管是在柴家,还是在姨母心里,地位都非比般。
当年……
就算是养兄将他推入冰凉湖水中,事后也只是被责罚顿罢。
柴诸劝自己别在意、不必在意。
他已经被救上来不是吗?他没有出事不是吗?养兄也被重重地责罚,卧床时间甚至比他还久些。
柴诸差点上头热血被严介接下来话浇个透心凉,“倘若不是有人在后面给你收拾残局、遮掩痕迹,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柴诸:!!!
先抛开“故意设计”那段不论,如果这人说都是真,那……
后知后觉自己和死亡擦身而过柴诸背后凉,激激灵灵地起身鸡皮疙瘩。
但、不对……
他知晓姨母虽面上不显,但是对他却是真心疼爱。就如那个冬日,她甚至连指挥仆从都来不及,直接纵身跃下,将他从冰水中拉扯出来。
那是他承认中、仅剩亲人……
所以,他也不想、也不愿意让姨母为难。
可是、如果真如眼前人所说这般。
…………
个只是刚刚被接回来外甥,另个却是视若亲子、培养多年继承人……
亲疏远近、这不是很容易分辨?
虽然后来,他成“柴少当家”,但是姨母却也从未掩饰过她对孟午倚重。就连那选择都做得随意又轻慢,好像只是因为他顶着“柴”这个姓氏,又好像是……不耐烦和族中宗老纠缠。
…………
……
“若是为摆脱嫌疑,孟午又何必保?”
应该说,他那位养兄巴不得他赶紧死呢。
严介略讶异地瞥他眼,“你该不会以为你出事儿,那姓孟还能在柴家呆下去吧?”
柴诸手指抽动下,觉得脑中有点眩晕。
这话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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