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诸：“……”
明明他才是“交友不慎”
那个才对吧？！
当然，这些还只是小插曲，如夫人照例对霍言母亲非常感兴趣，但不管是拐弯抹角还是直言询问，却都没得到什
结果、自然而然被带偏
话题。
而赵璟确实学会。
那是年轻帝王登上帝位后,被迫学会第
件事。
——“取舍”。
这课实在太痛太深、让他鲜血淋漓、彻夜无寐。
那个孤独悬挂在最高处位置，终于露出它冰冷又残酷角，触到这份真实赵璟早已退无可退。
这样孩子,真会为那点师恩旧情做到这种地步吗？
楚路并不肯定。
但事情进展到那个地步,无论知与不知,都没什所谓。
作为佞臣霍路，结局早已经是注定。
谁都没有退路。
也不怪柴诸疑惑。
在这个宗族血缘关系盘根错节时代,赵璟为以最快速度掌控局势，确实选最干脆做法——连坐。
涉事*员应家眷亲族，尽皆流放。
这其中或许真有无辜,但是赵璟是个“帝王”,并非“圣人”，他救不下每个人。
……他甚至救不下自己想救人。
*
柴诸对于楚路解释将信将疑,但是又觉得对方实在没有拿这个开玩笑道理,这才勉强增几分信任,但是仍旧夜辗转反侧，就怕大半夜有官兵上门堵人。
好在他担心事没发生，整夜都静悄悄、没有任何奇怪声响。
不过，硬生生地睁着眼过大半夜柴诸第二日无可避免地顶着张憔悴脸，活像是昨夜被什妖精吸精气，惹得过来林阁主和如夫人都频频侧目，那眼神硬要解读话，大抵是对自家孩子交友状况担忧。
——霍言是那个“孩子”，自己是那个“友”。
就私心而言，楚路更希望赵璟什都不知道。
那个前半生不曾被命运善待孩子，不当背负如此沉重负担开启他新生。
但倘若是后者，或许亦不是什坏事。
……算是他这个不称职老师，教给他最后课吧。
*
*
楚路其实不太确定当年赵璟有没有发现那些隐藏之事。那孩子毕竟是受世界意识眷顾天命之子，如果真动心思探寻所谓“真相”,很难瞒住他。
但楚路更倾向于“没有”,当年毕竟两人早已决裂。那时候赵璟也处境艰难，保住自身已经非常艰难，很难再分出心神来查他。
但后来他特意亲自送到牢里那封明显有猫腻圣旨，还有那句没头没尾疑问，又让楚路不是那确定。
那确实是位愿意念及旧情孩子，但他同时也不缺乏位帝王应当具备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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