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对上,如夫人扬扬眉,眉眼间竟带出丝讽意,旋即竟是回过头来林阁主先移视线。
柴诸:……
他开始觉得微妙。
只是,明显“胜”如夫人却在开口之际迟疑,这微顿功夫,就看见他们被安排住处楼阁。
也不必旁边小丫头开口,是前步林阁主率先道句,“到。”
这人张温润笑脸,好像对谁都能温和以待,但是稍微熟悉点就能发现,那笑容下面什都没有,想要依靠表情推测他情绪变化,简直痴人说梦。
自从被接回柴家、作为柴家未来继承人培养后,柴诸就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特别是对柴诸这种天生表情就比别人丰富些活泼性子,他被柴当家提溜着硬是掰将近十年,却也没啥成果。
这会儿倒好,有个样板活生生杵在这儿。
柴诸琢磨着,要是能把人领回柴家,姨母准儿高兴。
要是这人愿意改姓,说不准他姨母就把他脚踹给那个突然冒出来爹,高高兴兴认个养子。
,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他拢拢身上衣裳,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听从如夫人建议,起码再添件外裳。
柴诸这系列有点复杂心里活动之后,被问正主也终给出来答案,“并非。”
柴诸听到霍言温声道这两个字,接下来却并不如正常交谈该有样说起“家母”如何,而是不在多言,好似像是要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柴诸对这情况有些敏感。
因为母亲生他并不光彩,柴家将他找回后,对外甚少提及他身世。
想到这儿,柴诸不由哆嗦下:……不、不会吧?
*
柴当家这些年耳提面命还是有些成效,虽然没能把外甥那表情丰富又过于外露性子掰过来,但却让柴诸对解读别人表情很有套。
虽然这技能在霍言这里碰壁,但柴诸却从如夫人神情上看出些端倪来:如夫人显然并不满意这两个字回答,似乎还待再追问。
可这时候,走在前面林阁主却突然回头。
柴诸长大后也极少提起他母亲。
纵然在他心中,有错绝不是他娘亲,更甚于他娘亲才是受伤最深那个人,但是他却知道,世人言语绝不会偏向女子。他也渐渐从幼时不依不挠字句分辩到学会沉默,再如何不甘、如何不愿,柴诸也明白让事情在沉默中渐渐被忘却才是最好结果,不管是对母亲、对柴家、还是对他自己。
也因此,他对这种委婉回避格外敏锐,他忍不住转头看楚路眼。
——他母亲也……
柴诸如既往没法从“霍言”脸上看出任何特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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