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雅不知不觉间,又喝光第二壶酒,“再拿壶来。”
小宫女取来,略有几分担忧道:“娘娘,会不会喝醉?”
檀雅眼中波光潋滟,笑容中带着醉意道:“醉便醉,又何妨?”
小宫女便不说话,乖巧地递上酒壶。
檀雅拎着酒壶口口地喝,百无聊赖地四处闲看,忽然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昏暗中好似有模糊影儿。
闻柳建议:“不如奴婢去请苏贵人?”
檀雅托着下巴,摆手,“说好享受独处时光,自然要个人。”
闻柳平静地戳穿,“不是因为苏贵人拒绝您吗?”
檀雅努努嘴,拎起酒壶,壶嘴对准嘴唇,潇洒地执壶喝,壶饮尽,闻柳又将温好另壶递过来。
“闻柳你最是贴心。”
这时,外头忽然嘈杂起来,胤祜起身,打开门便听到外头声又声地喊声:“皇上驾崩……”然后门口院内侍卫侍从全都跪趴在地。
胤祜惊,扶住门框稳住身形,然后便不管不顾地往皇兄寝殿赶,抵达时,弘历以及些大臣皆满脸悲戚地跪在寝殿之中,而他皇兄,无声无息地躺在龙床上。
……
雍正驾崩之后,整个京师立即戒严,畅春园虽在圆明园之南,太妃们却并未很快得知此事,依旧如同往常般用完晚膳便就寝。
八月十五送过来螃蟹,有几只直养在水里,今日檀雅兴致好,便让膳房清蒸只,端到她们院子外亭子里,人吃螃蟹独酌,十分惬意。
檀雅初时以为看错,定睛看,确实有个似有似无影儿,酒壮怂人胆,干脆起身往哪儿走,准备看看是什东西装神弄鬼。
小宫女见主子动作,连忙跟在后头,
闻柳面无波澜,“娘娘您在说醉话。”
檀雅无语,喝酒时候有个这样人在身边,属实扫兴,“闻柳,忽然想吃牛肉脯,你去屋里取过来可好?”
闻柳应下,临走之前叮嘱:“娘娘,千万别往水边去。”
檀雅:“……知道知道。”
闻柳走之后,檀雅又开始逗小宫女,小宫女比闻柳有趣许多,时间亭子里欢声笑语片,十分符合月夜小酌气氛。
这个时节螃蟹肉多鲜美,檀雅亲自动手,将螃蟹拆解完,端着精致酒杯,美滋滋地啜几口,嘴上还哼着戏曲调子。
闻柳已经见怪不怪,自家主子喝点儿酒这嘴就不闲着,好在也不胡乱说话,哼些乱七八糟地调子无伤大雅。
“闻柳,你要不要喝点儿?”檀雅拄着下巴扭头,邀请道,“明日晚点儿起也无妨。”
闻柳本正经地拒绝:“奴婢酒量不好,担心失态,便不与您同饮。”
“没意思。”檀雅倒满杯,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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