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啊……”他幼年没有咸福宫,只有乾清宫,是不样。
额乐见他似是无力地靠在那儿,担心道:“二哥?”
胤礽摆摆手,“你们也看望过,回吧,知天命便该认命,谢谢你二人这番话。”
胤祜和额乐驻足片刻,不好再打扰
胤礽侧头淡淡地看着他,未说拒绝之言。
“胤祜未曾经历二哥之苦,本无资格劝二哥放下,然人活世,为国为家为子孙后代,亦要为自己而活,二哥困于过往,可曾真抛却切,为自己活过?”
胤礽环视这困囿之地,幽幽道:“出生便已注定没有选择,如何为自己活?”
“为何不可?”胤祜走向窗边,推开闭合窗子,指着外头姹紫嫣红月季,道,“二哥可曾赏过这些花?四季皆不同,年年皆新生。”
“那天上鸟雀,去年南下与今年春归,便是生命之延续。”
迹凌乱潦草,想必书写之时内心极不平静。
“二哥。”额乐从前便有些想要亲近他,此时奉旨前来探病,自然胆气更甚,边向床榻走边道,“您为何不好好吃药?”
胤礽唇角微微上扬,反问:“他让你们来前,说什?”
额乐茫然地摇摇头,回头去看哥哥,胤祜也摇头道:“胤祜和额乐来此前,并未见过皇上。”
胤礽微微抬手,制止额乐继续上前,“莫过病气。”
“还有这宫殿宫墙,额娘说,但凡有心,它们便不是死物,年轮翻转,岁月会雕刻每个人活过印记。”
额乐重重地点头,接着哥哥话道:“额乐想过,作为大清格格,若抚蒙乃是重任,终将背井离乡,活刻,也要快活刻,才不负这遭走过。”
这刻,胤祜和额乐两个人,出奇相似。
胤礽深深地望着两人,忽然问道:“你们是宫长大?”
胤祜和额乐对视眼,同点头,“咸福宫额娘们教养们长大。”
额乐抿抿嘴,四下瞧瞧,搬个圆凳过来,就坐在方才被制止时站地方。
胤礽并不管她,像是在说无关事样,道:“先帝元后嫡子,出生年便被立为太子,少年得先帝亲自教养,青年于朝堂颇多赞颂,至今依旧是许多人心中嫡出正统。活着,帝王有芥蒂,人心浮动,亦有可能动摇大清江山,不如早早离去,百。”
额乐又想哭,死死咬住嘴唇忍着。
雍正闭上眼,想起太医脉案,积郁于胸,已存死志,若不舒怀,必将抑郁而终。
胤祜受额娘们言传身教,虽知二哥那些经历实非常人所能承受,却也不觉已至绝境,便道:“胤祜斗胆妄言几句,若有冒犯二哥之处,还请二哥不要为胤祜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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