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亦是展颜,那粉色落入眼中,像是点亮她眼和心,温柔地望着宣妃,道:“旁人宫门冷清是不幸,于你们却是幸事,本宫至此日,瞧哈日伊罕你柳暗花明,便再无牵挂。”
“莫忘此心,方得始终。”
她老人家殷殷教诲,让宣妃终于泣不成声,只能哽咽点头。
皇太后目光移向檀雅、定贵人和苏答应,又说遍:“你们都是好,合该你们有后福。”
檀雅亦是鼻子酸,眼前朦胧,她始终感激于旁人善意,哪怕前几年于太后娘娘都不曾亲近,可太后娘娘对咸福宫维护历历在目,如何能受得这仿若遗言般话语。
多少惶恐之色。
皇太后微微侧身,手臂探出船,指尖浸在冰凉春水中,“本宫做五十余年太后,向来只关心皇上身体康健与否,不掺和政事,不对后宫指手画脚,皇上于也至情至孝,这去……”
“娘娘!”宣妃出言打断,含泪道,“您身体硬朗,好生将养便会好转……”
皇太后无奈地摇头,“有何不敢面对?先帝后宫,个被废,个受尽帝王宠爱不得善终,个母凭子贵却没享到皇上福,享受半生胜利果实,该笑才是。”
然而皇太后嘴上说“笑”,嘴角笑容却无多少快意。
船儿缓缓划入桃花堤中,阵清风徐来,桃花簌簌而落,飞舞在空中,落在岸边,落在水里,也落在船上,落在几人肩头。
皇太后身庄重凤袍,教桃花瓣染,忽然便添几分俏皮。
她老人家玩性大起,捡身上船上散落花瓣,捧在手心中,轻轻吹,花瓣飞扬,送到宣妃面前,也送到檀雅三人这儿。
竟是隐隐能透过太后苍老容颜和沉重凤袍,瞧见个十来岁少女,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回眸笑,无忧无虑。
檀雅最难过,便是美好少女没有被宠爱着过生,而她和她们也没有好好
皇太后收回手,接过苏答应递过来帕子,慢慢擦手,道:“皇上幼年苦楚,少年不如意,中年接连丧妻丧子,老年又饱受成年皇子们互相撕扯戕害之痛,他心里难过旁人不得而知,唯有这个嫡额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今再不复年轻力壮,还饱受病痛折磨,或许从前政事私情上有处置不当之处,可谁又生来是君、是夫、是父呢?”
皇太后说得累,停下来缓气,视线依旧不离岸边湖上春景。
檀雅手里竹篙撑,船便向前行段,想着方才皇太后话,她老人家话里对康熙没有丝不满和怨言,这对嫡母子处到这般,并非人之因。
船穿过拱桥,进入前湖,眼望过去,便是大片粉色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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