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外面三个人脑回路出奇地致,他们都想到个词。
——困兽犹斗。
而时景歌,就是那个困兽。
好会儿,房间里动静停下来,长廊上只余下三个人略带凝重呼吸声,凉风吹,简直可以凉到人心坎里。
宋铭俞对时凌易和祝穆语打手势,示意他们跟他过来,几个人退到
祝穆语和时凌易太熟悉时景歌,从小被宠坏家伙,哪里会低头?他就觉得全天下人都应该宠着他、让着他、护着他才对。
但是这次,他低下头。
时景歌声音陡然放轻,很轻很轻,近乎于梦呓。
——“你回来好不好?”
——“走。”
房间门只是虚虚带上,没有关严,所以里面声音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很快,那声音传进几个人耳朵里。
——“你怎还没回来?”
——“你为躲,连爸妈都不顾?”
——“你就这讨厌这个弟弟?”
慢慢来,但同时,大少爷葬礼又不能多拖,两个人还要忙碌葬礼,忙得团团转,连闭眼时间都没有。
几天下来,两个人都憔悴不少。
而渐渐,有关大少爷葬礼事宜都准备得差不多,祝穆语和时凌易不再那忙碌,强压下去悲伤与痛苦又萦绕在心头,让两个人夜不能寐。
于是,在这天深夜,祝穆语坐起身来,“去看看小歌。”
“和你起。”时凌易也起身。
顿顿,时景歌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股恶狠狠味道。
——“这个破地方早就待腻!点也不想留在这里!”
——“皇城才是属于地方!你赶紧滚回来!要走!要去皇城!”
——“你休想把困在这种破地方!”
时景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就像被逼上绝路小动物,在房间里遍遍地转圈,哪怕外面人看不到,也能从声音中分辨出来。
——“没关系,也讨厌你。”
——“如果不是为爸妈,才不希望你回来呢。”
——“你都没看到爸妈憔悴成什样。”
那声音时而低迷时而尖锐,隐隐约约还带着些许傲慢,却只让外面这几个人心底发酸。
是时景歌声音。
两个人房间在三楼,跟时景歌兄弟俩不在层,就要从楼梯下去,再去时景歌房间时候,就要经过大少爷后来搬到那个房间。
而祝穆语和时凌易还未走到那个房间时,就看到外面有人,当即眼眸厉。
宋铭俞遥遥地看见俩人,对俩人行大礼。
祝穆语和时凌易认出他,这才慢慢地走过来。
俩人还没开口,宋铭俞就做“噤声”手势,示意他们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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