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初嘴唇抿紧。
她就不问。
关她什么事。
但越装没事其实越有事。
傅言真看出点名堂,舌尖抵了下唇,解释了句,“是楼下,那保安的孙女送的。”
木门被推开时没发出一点声响。
直至他喊了声“干什么呢?”
曾如初这才发现他已经进来。
她彼时又在窗前打量这盆多肉,伸指轻轻戳了下叶片,似是不经意的问,“你还养花?”
“人送的。”傅言真没所谓的说了句。
这回离他最近的是不会说话的弓把和冷箭。
他这人仿佛长在热闹人声里,一贯被繁华捧于掌上。
突然看他离群索居,竟有点不太习惯。
傅言真对她的打量似有所感,动作一顿,转身向后看了眼。
刹那间,她忙蹲下身。
她踮起脚,从另半边的透明去窥伺光景。
傅言真正在外面练箭。
他站在起射线外,背对着她。
肩阔腰窄,腿细且长。
身上的布料随动作起伏,描摹出肌肉线条纹理。
傅言真走过来,端起这一小盆东西,看了两眼,“你不觉得这东西跟你挺像的?”
曾如初:“怎么就跟我像了?”
傅言真:“这不是,一
休息室挺宽敞,有二十多平。
里面的陈设昂贵且精细,还都是些很冷淡的颜色。
唯一的例外是窗沿边的那小一盆绿植。
多肉植物,好养活的很。
被栽种在一个可爱的小猫咪花盆里。
曾如初一脸不在意,“你不用跟我说。”
“今年,”傅言真却还继续,“上幼儿园中班。”
曾如初:“……”
傅言真又说:“她在外面踢皮球,皮球滚进门厅,小孩又不敢进来,我路过就帮她捡了,然后就给了我这么一个东西。”
曾如初“哦”了声。
“……哦。”曾如初应了声。
果然。
猫咪小花盆。
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他买的。
傅言真倚墙靠着,眸光懒淡地打量她,“怎么不问我谁送的?”
心虚且乱。
像藏在野草葛蔓下的刺猬。
一点风吹草动,就让她蜷着身子瑟瑟难安。
此后没敢再抬头——
近两个小时,傅言真才结束训练,过来找她。
室内的窗帘都被合严,头顶上的电灯排排亮着。
除了嗖嗖的箭响,四周没有其他动静。
她是第一次看傅言真形单影只。
往常每回见他,都是被簇拥的。
身前身后都是人。
她走过去细细看了好几眼,怎么看都不像是傅言真的东西。
靠墙放着一张实木橱柜,上面摆放了好些奖章。
都标着日期,最早的那个是八年前的。
她估摸一下,那一年,傅言真应该只有十岁。
对面是玻璃墙,半面覆着层磨砂,挡住了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