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
迫于他眼神的威胁,曾如初又悻悻地补了句,“那你乖一点,他们不就不打你了么?”
“你在教我做事?”
“……”算了。打吧,打死了少个祸害。
傅言真将头发吹到半干时,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
“走吧,送你回家。”
哪都没去。
傅言真扯过一条毛巾去擦头发,有些好笑地问了声:“你还想去哪儿啊?”
曾如初却没回他这话茬,好奇开口,问他另一件:“你一直生活在这儿?”
傅言真睨了她一眼,“嗯”了声。
其实差不多,他来这儿比回家勤一些。
屋里的生活痕迹很重,空间明明很大,但却不显得空。
斜对面的置物架上摆着一只半米多高的变形金刚,是用积木玩具拼出来的,一旁橱柜还摆着各种赛车模型以及留有签名的足球篮球。
她眼睛朝窗边看去,看到那边放着一只花瓶。
插在里面的花已经枯了,多瞄了两眼发现有点眼熟。
好像是她送的雏菊。
他都会捧起来看两眼。
也不知是不是听她古文念多了,他现在看这文言文的阅读理解好像还愿意琢磨琢磨。
东猜西猜一番后,去对下答案,十题里能对个一两个。
比买彩票的中奖率稍稍高那么一筹,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他让曾如初进他屋里待着,自己出去洗了个澡,没用房间里的浴室。
曾如初拿着作业跟他出门,这里实在有点偏,所以只好让他送。
出门前,她看到门后挂着的一张弓,是很原始的样貌,上面系着红绳,明显有寓意。
“你出生时候的礼物?”她随口问了句。
傅言真有些意外,“这你都知道?”
“不是悬弧之庆么?”古代生男孩时会在门边放张弓。
曾如初“哦”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但后面,他又莫名其妙的扯了句胡话,“我一回家,我爸妈就打我。”
扯淡扯的自己都匪夷所思。
曾如初觑了他一眼,脸上没半分同情,“你也确实该打。”
傅言真:“……”白扯了。
但只以为他是忘了扔。
没多想什么。
男孩子洗澡很快,没过一会儿,傅言真就走了回来。
头发都没擦干,发梢还时不时的滴下两滴水。
曾如初只当他是着急着看看她有没有乱动,于是开口解释:“我一直坐在这里。”
出去又之前跟她说了句,“别乱跑。”
他外公既随性落拓,却又禁忌繁多。
这房子连他子女进来都要看脸色,他贸贸然带个生人进来,已是考虑不周。
曾如初乖乖坐在椅子上,没敢乱动,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上,只用两眼打量这房间。
典型的男孩子的房间,床单被罩到窗帘,都是深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