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故:“……”
嘴里的果脯,突然就不香了。
他的目光像是一潭死水,一动不动,可偶尔却也有那么一时片刻的闪烁,好像是一个发了很久呆的人终于回神,又好像是他透过郁詹,看到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大概除了时故自己,没有人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也或许,连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思绪。
郁詹是被一阵喧闹吵醒的。
群情激奋,时故有些怔愣。
青和宗?那是谁?
众人愤愤不平,袁策也看得满意,待到弟子们情绪稳定了一些,他才又再次站了出来,轻轻一抬手,喧闹的场面立刻变得安静。
“说的对!我沧云宗弟子,绝不能受此折辱!”
袁策高大的身影向前走了几步,时故敏锐地注意到他看了自己一眼。
袁策语速不快,浑厚的嗓音甚至不需要用上灵力,便能让在场之人听得清楚明白,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然而就在昨日,这十几名弟子却被人所杀!”
“方才我去看了他们的伤势,杀人者,乃是青和宗弟子!”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场面好似突然扔入了一个炸弹,炸得弟子间骤然沸腾。
有人愤而出列,将时故挤了一个踉跄。
“又是那帮混蛋!”
不过时故觉得,他们挑人。
比如自己在的时候,这些人就总是嘀嘀咕咕说着小话,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
双标。
时故暗暗评判,顺便咬上一口果脯。
袁长老去的快,回的也快,但时故注意到他的脸色明显变得很不好看。
屋内昏暗,提醒着他现下还只是夜半,郁詹下意识地要去点亮床头的油灯,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猛地看向桌边,对上了时故探寻的眼。
郁詹难得愣了一下:“你一晚没睡?”
时故摇头,指了指外面:
袁策的讲话还在继续。
“因此,我同其他长老商议过后,决定派一位长老亲自前往玄江谷,替青和宗好好教育教育他们那帮人面兽心的恶徒。”
时故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袁策目光一转,看向了傻站着的时故。
“时长老没有异议吧?”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忘恩负义的狗杂碎!”
“袁长老,弟子愿主动请命,为枉死的师兄弟讨回公道!”
“血债血偿!”
“对!血债血偿!”
“都停下听我说。”
袁策环视一周,脸色阴沉。
他身材着实高大,一身肌肉狰狞,总让人觉得他好像不是来讲话,而是来砸场子的。
可矛盾的却也在这里,明明是个大汉莽夫的形象,配上他凝重的表情,又莫名的给人一种沉稳可靠之感。
“前些日子,我派了十数名弟子,去玄江谷采集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