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日人族上门,山上原本驻扎的众魔族下属都出去迎战,此刻的十六峰,一个人都没有。
而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郁詹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和时故在这峰上的那段时间。
尽管那时候总是要面对各种乱七八糟或是厌恶或是鄙夷的目光,但
欲求不满的郁詹丝毫不知自己的名声已经受到了侵害,此刻正抱着时故,在回十六峰的路上慢慢地走。
魔族和人族的战斗已然结束,仇祎这边以微小的优势取得了胜利,但是受创却是不小,一路走来,郁詹见到了不少重伤倒地的魔族,其中有一些在看到他后便立刻往回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和仇祎报信去了。
这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当时感觉到时故出事,郁詹在战场上说跑就跑,仇祎恐怕是气得够呛。
不过郁詹现下懒得搭理他,只想着快点回十六峰,让时故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时故那些心结也不知是压了多久,以至于一经解开,骤然放松之下,整个人也好像松了一般,郁詹这边先是同属下各种谈话,又是一路奔波颠簸,时故居然也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依旧睡得香甜。
毕竟郁詹还是个雏这件事情,已然是一个公认的秘密。
“难怪尊上总是那么大的火气。”
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有人恍然大悟,之后就是交头接耳。
“年轻人啊,总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该发泄的时候,还是要发泄发泄。”
“尊上日理万机,或许是抽不出时间来谈情说爱?”
方才的面相?”
众人摇头,表示没有。
开玩笑,他们连头都没敢随便抬。
这个答案并未出乎宿呈的预料,于是他当即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高深的光。
“口唇紫黑,眉间晦暗,眼下微青,眸光散乱,若在下所料不差,尊上应当……”
明明在那个幻境里,时故睡觉很轻很轻,些许风吹草动就能将他弄醒。
思及此,郁詹又有些心疼起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时故的熟睡其实与心结并无关联。
只是因为是睡在郁詹怀里,所以才格外安心。
十六峰转瞬即至。
“这倒也未必,以尊上的条件,真要那什么不知多少人会上赶着凑,何至于把自己憋成那副样子?”
说话之人顿了顿:“你们说,尊上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人群又是一静。
再然后,面面相觑,众人眼中流露出了然和同情。
……
单手握拳,他轻轻击了下自己的掌心:“……是欲求不满。”
空气陷入了片刻安静。
随后,一片哗然。
合欢宗不比其余宗派,在男女之事上,他们几乎就没有看岔眼的时候。
而且别说,这话,还真有那么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