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一转身回了府,脚下步子飞快地去库房随意抱了一小匣子的玻璃,快走到门边时,抱着小匣子的手不自觉地变得紧张且小心翼翼起来。
匣子方方正正的,看着不大,陆乘舲当着马老板的面打开匣盖,只见里面有着一整套的玻璃杯盏,个个雪白透明,拿起来居然能透过器具看清对面的人。
神奇又妙不可言。
马老板
陆乘舲在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谢安澜,不自觉地就模仿起谢安澜说这话时的神情语气。
得意的马老板被陆乘舲的话噎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
“莫非这玻璃还能同琉璃一样,做成杯盏等物。”马老板在心里打着鼓,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做成简单的小镜子都这般精致,若做成杯盏又该是何等的漂亮。
陆乘舲没有让他失望,点了点头,肯定道,“正是。”
不住赞了声,“确实比琉璃还要好。”
即便再好的琉璃,也做不到如此轻薄透亮不含杂质,更别说打磨成镜子。
陆乘舲当然地挑了挑眉,“若没有琉璃好,我怎么夸得下海口。”
“陆老板说得是。”马老板这会已经彻底被玻璃折服,心服口服,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了会这面小镜子,最后依依不舍地还给陆初一。
陆初一捧回到了陆乘舲面前,陆乘舲轻轻摇了摇头,却是不愿意再挂回腰间了。
马老板嶙峋的手一抖,呼吸有些急促,激昂地上前两步,问:“老朽能否先见识见识。”
“自然。”陆乘舲神情平淡,“如果马老板出得价格的话。”
“要都如陆老板手中的镜子那般精巧,老朽倾家荡产又有何妨。”马老板说这话的时候,按紧了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后背挺得直直的。
南越国崇尚琉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偿若这玻璃做的杯盏比琉璃精致的话,运回南越必定引起皇室注意,靠着这玻璃他们马氏一跃成为皇商已是马上钉钉的事。
陆乘舲与马老板对视了须臾,不见他眼里的慌乱,转身对陆初一道,“初一,去把那盒玻璃抱过来。”
马老板思索了会,“这玻璃不知陆老板如何开价。”
“这就要看马老板财力了。”陆乘舲淡淡笑笑,站在被下人撑着遮阳伞的府门下,不疾不徐。
马老板浅浅地皱了皱眉,然后坦然一笑,“陆老板说笑了,虽然这玻璃确实难得,若都如陆老板手中这个玻璃镜这般小巧精致的话,再贵价格又能贵到哪里去呢。”
马老板越说,心胸越是宽阔,认定陆乘舲想用天价吓退他。
陆乘舲挑眉望着有几分得意之色的马老板,气质不落下乘,勾了勾唇,“我可没说过,这玻璃只有小镜子这般大,我做成这面小镜子,也仅仅只是我带着方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