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苍溟从御桌上抽出一本册子来,递与她看,“这是户部整理出来的近几个月七弟他们交的商税,还有全国各地的商税,你看看。”
谢苍溟此时完全没有没了后宫不可干政的想法,而是像一对平常夫妻一样,与自己的妻子说着家里家外不大不小的事。
冉如烟翻开厚厚的奏折,看到里面那一长串的数字,
冉如烟垂首想了想,还真没有,虽然每一样东西他做出来都是为了赚钱,但也大大便利了邕朝百姓。
“七弟他有一颗七巧玲珑之心,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谢苍溟见她如此,轻笑了下,“这次是他主动向我提要求,要这铁矿,我想他恐怕又要在这铁上折腾一番了。”
“他即有心给他便是,总比我们拿到手里,这铁还是铁的强。”谢苍溟说着眼尾微微上挑,有种运筹在握的感觉。
铁除了能造一堆铁制品,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冉如烟轻轻皱了皱秀眉,深吸一口气,试探道,“可……陛下就不担心……担心……”
谢苍溟浑身不舒服,早早的就退了朝。
“陛下。”
谢苍溟下了朝,皇后冉如烟就闻讯赶了过来,此事谢苍溟还未同她说明,她也是云里雾里的。
“烟儿来了。”谢苍溟看到皇后浑身一松,拉过来她,挑了挑眉,略有些高兴道,“正好李有乾送了前段时间的赌册过来,陪我一起看看。”
冉如烟本想问他铁矿一事,听他这样一说,只好把此事放下,陪他一起看起账册来。
造反,那两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这有挑拨陛下手足的嫌疑,只能说得含糊不清。
“不担心。”谢苍溟摇了摇头,“他若有那等心思也不用等到今天,我看他无非就是与他兄弟一样想多挣些钱罢了。”
“也好,”说着谢苍溟笑了笑,完全不似人前那么冷淡,像个冷酷无情的天子,“还了他火药的人情,还能让他给邕朝的国库增增税。”
“增税?”冉如烟彻底不明白谢苍溟在说什么了。
“这是在赌七弟这次又弄了什么东西?”冉如烟惊讶了一声,翻了翻厚厚的账本,“赌得人还挺多。”
“嗯,这次七弟这个棉花可是打得不少人措手不及,有赌军事的,有赌行的,唯独赌这衣的人少,押一赔三,我们又大赚了一笔。”谢苍溟说话时,唇角微微翘着,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冉如烟也不想扫他的兴,但想到父亲托人问的话,还是咬了咬牙,“陛下,那铁矿为何……”
“铁矿的事,我心中自有一番计较。”谢苍溟抬了抬手,打断了她的问话。
“烟儿,”谢苍溟唤了声,随后缓缓道,“你想想自去年七弟成婚以来,他可有做过无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