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华嬢嬢，你陪刘叔先坐
会儿，
带强子去挂号。”许空山安排得十分妥当，他留下陈晚，免得夫妻俩人生地不熟地心慌。
刘强爸是农村户口，无法享受城里
劳保制度，挂号与治疗费用均需自行承担，此次出门，刘强带上
家里全部积蓄。
挂完号，前面排几个人，医生问得细致，陈晚陪着等半个多小时，总算轮到刘强爸。
医生是治疗肺部问题专家，去过国外进修，因为医术精湛，未在混乱年代受到迫害，在市医院兢兢业业地任职三十多年，行医年限几乎与建国历史持平。
“病多久？平时都有哪些症状？”医生语气平和，让人倍感亲切，刘强爸放松情绪，道出患病前因后果，刘强妈时不时补充两句。
三户人家小院，进村刘家点烟火气。许家那边荒草蔓蔓，瓦片跌碎在屋檐下，被野草盖过，长着尖刺龙牙草与茂密藤三七顺着墙爬上屋顶，失人气房屋，以摧枯拉朽速度破败着。
陈晚对刘强爸印象其实不深，年初刘强结婚时，他穿着身整洁青布衣裳出席，极瘦，脸上带着病气，时不时会咳嗽几声，比不上德叔康健。现今面容越发憔悴，让陈晚不禁联想到腐朽枯木。
“什
麻烦不麻烦，你安心陪刘大哥治病。”周梅握住刘强妈手微微用力，看向刘强爸，“刘大哥你是个有福气，有强子这孝顺儿子在，你病保证能治好。”
刘强妈养头猪、六只鸡，老院无人，周梅干脆逮到家里混着喂，多不几个事。
说着慢慢到村口，刘强取下背包由刘强妈拿着，弯腰背起他爸，许空山见状，在刘强妈客气中接过他手上行李。
他说得细碎，夹杂许多不必要内容，但医生直耐心听着，没有阻拦意思。
“以前吃什药，药方带吗？”刘强爸反复提起村里老大夫，医生起几分兴趣。
“带带。”刘强
“是不中用，拖累你们。”刘强爸趴在刘强背上，满是懊悔地叹气。
“爸——”刘强拖长声音，“们说好不讲这种话。等你把病治好，把你和妈接到们纺织厂职工大院，以后帮跟娟儿带孩子。”
刘强爸瘦成骨头架子，刘强背着并不费力，步步稳稳踏在地上，如二十年前，他爸背着他般。
陈晚对南城医院谈不上熟悉，反而是许空山出于工作原因，跟着杜腾龙与各医院打些交到，刘强爸病在肺上，到南城，行人随便找家餐馆吃午饭，然后直奔市医院。
许空山之前受伤，在这住个星期，两人算得上是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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