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来洗。”周梅挡开陈晚帮忙手,“大山屋子昨天刚收拾,六儿你们困就去睡会儿午觉,下午和你大哥要下地掰玉米,水缸里有西瓜,自己拿刀开啊。”
上个大学,陈晚直接丧失做家务资格。
“还有多少玉米没掰?跟你们块去。”许空山没睡午觉习惯,他自发往身上揽活儿。
“你忙你,马上分地,你去也不计工分。”陈前进实话实说,“没剩多少玉米,今天下午能掰完。”
有分地作为动力,村里人掰玉米效率明显提高。
汗水与灰尘让陈勇阳成个花猫,十岁半大孩子已到要面子年纪,他拒绝陈晚手帕,大大咧咧地偏头用半袖擦擦脸。
接到陈晚陈勇阳异常开心,尽管他今年过个很是冷清生日,但他只字未提。陈勇阳挺起胸膛,他是个懂事大孩子。
许空山种下栀子花香气扑鼻,陈勇阳停下叭叭小嘴:“妈,小叔叔回来!”
系着围裙周梅欢喜地迎上来:“回来,热不热?路上晕车没?赶紧去洗把脸,饿吧?”
“不热,没晕车,饿。”陈晚作答,许空山把行李提进堂屋,他们回来待不几天,包里装多是给周梅他们带东西。
许空山于是留在家里,他没闲着,背着背篓上德叔那装些做驱蚊水药材,顺便在他那坐会儿,老少聊完近况聊药理,仿佛有说不完话。
“到时候你分地是给前进他们种?”德叔佝偻着背,整个人如同夕阳里老树,暮气沉沉。
答案是显而易见,许空山总不能为种地辞掉运输队工作。
“村里怕是有人要说闲话,你别犯糊涂,地是你该得,怎处理你说算。”德叔咳嗽两声,且看吧,明天还有
陈晚其实不怎饿,每次坐完车他都有点不知饥饱,之所以说饿,是因为按照惯例,周梅他们早饭肯定没超过七点,忙活上午,肚子早该空。
陈晚洗脸功夫周梅把菜端上桌,正中空着个位置,留给陈前进手中瓦罐炖肉。灰扑扑瓦罐历史悠久,据陈前进回忆,他小时候便见过,论岁数少说是陈晚两倍。
瓦罐炖肉做法极为简单,焯过水带骨肉放进瓦罐,加入开水与绿豆,然后顶上用新鲜南瓜叶封口,埋到刚烧完火灶里,利用炭火余温煲上半上午。中午拎出来,罐里肉自然骨肉分离,酥烂得连没牙老太太也能吃,绿豆更是直接成绵密绿豆沙。
那滋味,绝。
周梅瓦罐炖肉得陈老太太真传,香而不腻,满满盆,被六人吃个干二净。陈星不在家,高中二十号才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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