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他拿哪是馒头,砖块还差不多。
“你光吃馒头啊?”黄建业扭头看眼许空山,别人再简单好歹也有点自家做酱菜,舍得还掺肉末,天冷,再加上重油重盐,保存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黄建业上有老下有小,每个月发工资直接上交,日子过得不好不坏,虽说他常常跟队里人开玩笑说家里有个母老虎,但衣食方面他从未操过心。
许空山对吃不讲究,他饿极连山上黄泥都吃过,纯白面馒头在他看来算是挺好东西。陈晚毕竟不是土生土长原住民,他单想着许空山带钱票,亏待不自己,却忘当下物质条件不是说买就能买。
“年轻人要学会过日子,少置几件衣服,亏待啥也不能亏待肚子不是。”黄建业苦口婆心地劝道,他以为许空山把钱花在穿着上,“再说,你不攒点钱以后怎娶媳妇?”
安州海拔比南城高,在地理位置上它属于西南,不过冬日温度低于零下是常有事,尤其是夜间气温,最冷时候能降到零下十度。
南城再冷,温度也基本维持在零度以上,跟安州相比,那简直小巫见大巫。
“要下雪,稍微快点。”跑长途除会开车,还得会看天气。许空山没见过雪,自然不清楚下雪前征兆,黄建业指向不远处半山腰乌云:“下雪跟下雨是个道理,你想想,雪化不就是水,对不对?”
黄建业没学过物理,说不出什水三种形态这类书面用语,他直白解释反而更容易让许空山理解。
许空山没有见过下雪,粗盐似雪粒伴着寒风落下,逐渐蔓延成雪花。好在他们及时赶到休息区,黄建业嚯声,抽出烟叼在嘴上:“都检查下篷布遮没遮好,车门关紧。”
说着黄建业把自己带豆腐乳挑块给许空山,不是他自夸,他媳妇那手艺,凡是吃过,没个竖大拇指。
“衣服是对象给做,没花钱。”许空山语气里带着丝不自觉小炫耀,“谢谢黄师傅。”
前几次跑车许空山买肉包
雪势不知何时会停,但至少他们今晚是走不。
“大山。”不多时黄建业头发上便盖层白,他搓着粗糙干燥手掌,发出老树皮摩擦般索索声响,“弄好就进屋,怪冷。”
“知道。”许空山小跑两步,在积雪地面上留下个个深刻脚印。
休息区小屋里烟雾缭绕,开水壶里蒸腾水汽与众人口鼻间吞吐香烟混杂在起,温暖而惬意。
许空山倒缸开水,拿出包里馒头掰成块放里面泡软。车队里同事骂句鬼天气,把手上馒头往桌面砸——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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