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冷哼,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景逸宸恢复自由,两肘撑在膝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声音不夹杂任何私人情绪:“其实我一直想找时间跟周先生聊聊,有关陈落的病情。”
“病情?”周衍嗤笑道,“你还真信了,他能有什么病。”
不管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陈落咬了景逸宸的脖子,这已经触犯了周衍的底线。
景逸宸说:“周先生了解陈落的过去吗?”
景逸宸没有开口回答,这无疑是默认。
周衍了然般地点头,身子渐渐往后靠,面上看着挺镇定的,但抖动不停的肚子出卖了他。
他深邃如潭的眸子又深又冷,尤其是眯起眸子时,气势更甚,“为什么不躲?”
“没来得及。”景逸宸很诚实地回答。
周衍极力压住想杀人的冲动,继续问:“什么感觉?”
是,他是陈泽铭在外面捡回来的私生子,和周家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话时又忍不住向景逸宸贴近,闻到对方发丝上残留的一点柠檬味,目光顺着男人的脸部线条往下滑落,“若不是我姑姑心肠好,对陈泽铭还念着点旧情,十年前我就”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周衍呼吸频率微变,他皱起眉头,伸手刮了一下景逸宸的脖子,“你这里怎么了?”
景逸宸身形一顿。
糟了,洗澡的时候忘记脖子上擦粉了。
周衍皱起眉头,神色略显不悦:“没兴趣,我说过,他和周家没关系。”
景逸宸了然点头,回身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转手递过去,正色道
景逸宸摸了一下被咬的位置,面无表情道:“确实有点恶心。”
周衍忽然扑过来,用胳膊捆住男人的脖子,一手捏住对方的耳尖,有惩罚的意思,却又舍不得下重手,只是轻轻拧了两下,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恶心还让他咬,嗯?”
“别闹了,周先生。”景逸宸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两手拖住男人挤过来的肚子,很是无奈,“先放开,我们坐下来聊聊。”
周衍不肯松手,手指刮着那刺眼的咬痕,眼底理智一碎,掀起波澜:“景逸宸,以后不会了。”
“周先生,”景逸宸抬眸看他,“我不会有事,他是病人,你先放开我。”
平时反应挺快的景院长,此时有点迟钝,思维像生锈的铁链一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敷衍。
周衍眯起眼睛盯着那处瞧,漫不经心的神情一点点褪去,肌肉线条开始绷紧,声音是透彻心肺的冰凉:“这是被人咬的。”
他很肯定,掀起眼皮看景逸宸:“怎么回事?”
景逸宸平静地与他回视,瞳孔中充斥着漠然:“一位发病的患者。”
“这个人是”周衍眼神锋利,像把刀子朝人逼近,“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