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句之后她能转身,或许还不会刻骨铭心。
但她想起还在屋里等着她姜寒,脚步僵硬地往前追两步,“备酒菜,姜寒想……”
姜文召突然回过头,眉头如同浓片阴云,凉凉地问她,“府上短缺过你们吃食吗?”说完见她立在那不语,又道,“你母亲留下来嫁妆,也不是让你如此用来糟蹋,你弟弟妹妹都还小……”
她站在那,看着姜文召进林氏院子,没再说句话,手指紧紧地攥住伞柄,攥久痛,便将那伞并给丢。
回去后,她若无其事地同姜寒道,“父亲没回来,咱们去找表哥吧。”
也是这般瓢泼大雨,也是同样雨夜。
那年她拿着自个儿赚来第笔钱,备桌酒菜。
撑着伞,去门口等他父亲姜文召。
姜寒说,他想父亲。
实则,她也是想。
春杏也觉得奇怪,怎清灵班人都回来,却不见世子爷。
“奴婢去问问。”春杏将手里油纸伞递给姜姝,双手提起裙摆转身便扎进雨雾中,跟着进寺庙。
姜姝捏着伞柄立在那路口上,这块便彻底只剩下她人。
雨水砸在头顶上油纸伞上,“啪嗒”直响,绣鞋上几颗珠花被溅起雨水洗过,细细碎碎水珠子粘在上。
半晌,姜姝脚尖往后移移,突地又顿住,转回来。
后来每逢落大雨,她便带着姜寒去表哥那破院子里,三个人围着团,烤着火炉子,备几样小菜,赖着不走。
表哥见她盯着那雨水直瞧,问她,“你喜欢落雨。”
她摇头,“最不喜欢落雨。”
也最不喜欢在雨里等人。
伞柄上滴水珠突地落
在姜文召没回来之前,她站在雨雾中,甚至还幻想他们三人围在块,烤着炉火,吃着肉,听着窗外雨声,姜寒定会很高兴,会笑。
她幻想着姜寒那裂到耳边笑容时,也笑。
阵脚步声,姜文召踏进来,抬起头见到她有些意外,问声,“怎?”
她很久没有同他说过话,时不知道该怎开口,终于鼓起勇气生疏地唤声父亲,便听姜文召道,“可又是同你母亲吵架?你母亲也不容易,如今你长大,也该懂事……”
隔这些年,她原本自己已经忘记,不曾想那股子钻心疼痛竟还能如此清晰。
都等这久,再坚持会儿?
万她刚走,他就回来呢……
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身衣裳早已湿透,总不能连个美名都捞不着……
姜姝再次将目光望向黑漆漆路口,轻轻地转转手里伞柄,听着那雨声砸在耳边,倒是想起桩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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