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眉稍如剑,鼻梁高挺,薄唇紧绷。
其实只要他不睁开眼睛,这张脸,还是挺好看。
睁开眼睛,就不是那回事。
莫名让人生畏。
黑沉沉眸子太深沉太锐利,似是装进这世间所有秘密,眼望过来,能将人望个对穿,同时还能让你摸不透他半点心思。
也不怕拆开说。
范伸没应她,沉默良久见她还没有睡下去,无奈地伸出手,手掌盖在她脸上,将其缓缓地摁在枕头上,“睡觉。”
身旁再也没有声音。
闭眼前,范伸下意识地伸开手掌。
那脸,真只有巴掌大。
怎……起回来。
春杏阵错愕,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姜姝,却见其身湿透,时也顾不着多想,赶紧让外间伺候丫鬟备热水。
这折腾,已是半夜。
姜姝先躺在床上,范伸沐浴洗漱后掀开幔帐,见其已闭上眼睛,动作轻缓地拉开褥子,刚躺下,身旁人却突地侧过身子。
范伸跟着侧目。
云挤在成条夹缝,姜姝才回来。
回来时有些气喘吁吁,身几乎湿透。
见范伸直盯着自己看,姜姝眼珠子眨,丝毫不认输,轻声嘀咕句,“没受伤。”
走近范伸才看清楚,不仅是身上,脸上也溅些许江水。
额前发丝,几缕贴在脸颊上。
出嫁前祖母曾对她说,“个人再可怕,也有敢在他面前耍刀子人。”
“这人啊,都说活着是为张皮,然太过于在意,得面子里子里却吃大亏,偶尔放下那不值钱情面,哄上对方
***
姜姝过半夜,便很难入睡,睁着眼睛也不敢去吵他,过阵,感觉他应该已经睡着,才轻轻地测过头。
床前灯盏,在他进来时已被他熄。
此时只余眸子里抹稀薄微光。
夜色朦胧。
便见姜姝撑起头,突地问道,“夫君,当初要是你真娶个病秧子该怎办。”
范伸眸子顿。
姜姝便凑过去,同他轻轻地道,“幸好,这病是装出来……”换成般姑娘,遇到今儿这涨势,恐怕早就吓死。
以往这话她不敢说。
有今夜,自己相当于立回功,或许是有那几分邀功心里,再也没往日顾忌。
范伸没同她掰扯,起身上前替她捻那几根发丝,也没再留,握住她手腕,“回去。”
***
春杏在客栈内等得心急如焚。
面盼着姜姝能早些回来,面又祈祷范伸别回来那早。
阁楼下动静声传来时,春杏生怕是范伸,慌慌张张地打开门,抬头望去,便见到对面手牵着手走来两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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