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茵愈发委屈。她吸吸鼻子,控诉道:“生病,还晕船。今天只喝碗粥。都怪你。”
肖乾:“……这怎怪。”
许是黑暗让人放松,许是生病让人软弱,又许是男人声音低缓而纵容,夏如茵感觉心底委屈怎也压不住:“都怪你和闹别扭,想找你和好也找不到。昨晚做梦都在找你,没睡好。赵大夫说是状态不好才会晕船。”夏如茵说着情绪便激动,又开始头晕,忘记自己想说什。她嘴唇开阖,半响方喃喃道:“……你欺负。”
女子声音本就柔软,又因为昏睡和生病,愈发细细绵绵。那句你欺负声音不大,却扎扎实实落在肖乾心上,让他莫名又酥又麻。肖乾握住夏如茵手微微抽动下,放轻声音:“只是说气话,这不是跟来吗。”
肖乾早就听说夏如茵晕船。他刚上船便觉得人多,正想将夏如茵叫过来屏蔽情绪,却得知夏如茵吐。肖乾当时便想过去看看,可太子不该探望夏如茵,否则便是“操之过急”。于是肖乾只能派赵大夫去看诊。赵大夫没点屁用,夏如茵第二次吐。兰青出来找梅饼,船人都是废物,竟然没个人带梅饼。
刘嬷嬷来通知,说殿下要停船靠岸办事,让赶紧给你弄点东西吃。果然不开船,你便不会吐。”
夏如茵喝半碗粥,身体总算是不软,脑袋却还是昏昏沉沉。她强撑着在兰青掺扶下,出船舱走走,好歹消化吃食,便又爬回床上休息。
摇晃路程仿佛没有尽头,夏如茵在混乱梦境中浮沉,渐渐感觉身体发寒。她隐约听见兰青焦急呼唤:“茵茵,茵茵!”
夏如茵眼睫颤颤,没有清醒。又过会,有刺眼光,声音也嘈杂起来:“……受寒,有些发热……开些药……”
夏如茵觉得难受。太吵,光也太亮。她拿手遮住眼,呜咽道:“要睡……”
肖乾当即下令,到下个城镇停船。这等便等到傍晚,他又让刘嬷嬷去通知兰
房间便再度安静下来,那光线也消失。夏如茵在黑暗与安静包裹中,听见个熟悉声音:“夏如茵……茵茵。”
夏如茵心中微动,终是努力睁开眼。天色已彻底黑,弯月悬在天际,船又停。借着依稀月光,夏如茵看见床头坐着个人。她看不清他脸,却知道那就是暗九。夏如茵吃力朝他抬起手:“九哥……”
肖乾握住她手:“怎会晕船?还发热。”
夏如茵忽然觉得委屈:“你不是说要留在京城……你不是说不见吗?”
肖乾沉默。片刻,男人无奈道:“你都生病,怎还记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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