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几乎要将脖子弯到胸前,生怕穆贵妃心血来潮,又问起宋少尹,声音却故作欢快,“娘娘亲自下令,殿下哪有不遵守时候,正笔直跪在院子里呢。”
穆贵妃冷哼声,不耐烦得道,“要睡,等那孽障跪足时辰,就叫他走,不必再来与请安。让他做点事情都做不好,有何颜面见?”
女官僵硬扯起嘴角,顺着穆贵妃奉承几句好话,左右离不开生恩至伟,三皇子孝顺,等到穆贵妃呼吸变得均匀,女官才消无声息退出去。
良久后,本该睡着穆贵妃眼角划过两行清泪。
所有人,包括她父亲都以为重奕
赵国有这个未来君主,也可以起入土。
宋佩瑜冷静会,决定换个角度劝重奕,“穆贵妃只想利用你,她说话都是假,她在陛下那里失宠和你没有关系,如果没有你,她现在连贵妃都不是。”
重奕沉默不语,半晌后,挨不住宋佩瑜催促目光,矜持点头,“知道。”
“那你为什还愿意受她摆布?”宋佩瑜费解握紧拳头。
重奕还是那句话,“她是生母。”
明白,原来藏青色软垫不是给他准备,而是给重奕准备,怪不得穆贵妃明明是第次见到他,却对他有这大敌意。
宋佩瑜毫不怀疑,如果他没跟重奕起来,穆贵妃从头到尾都不会让重奕站起来。
高傲贵妃娘娘如同斗胜公鸡般,昂头挺胸离开。
她宫里宫人却没有她好胆子,鹌鹑似挤在片狼藉花厅,不敢看院子里跪着重奕眼。
自古就有主忧臣辱说法,宫人们还特意拿个新软垫放在重奕身后,不用想就知道这是给宋佩瑜准备地方。
宋佩瑜‘腾’得起身,脚将软垫踢飞出去,转身就走。
再不离开,他就要背负上刺杀皇子罪名。
半晌后,宋佩瑜突然从重奕身后出现,沉默扯过重奕受伤手,仔细清洗伤口、上药。
重奕抬起眼皮望着地上影子,他能认出宋佩瑜脚步声,知道对方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这个院子。
后殿,穆贵妃在宫女伺候下喝安神药,冷着眉目问道,“他还跪着吗?”
宋佩瑜忍着将软垫踢飞想法,气势汹汹坐在软垫上,头次对着重奕真情实意没隐藏任何情绪,“你是不是傻?”
重奕蝴蝶翅膀似眼睫眨眨,语气和面对穆贵妃时没什区别,“她是生母。”
宋佩瑜捂住剧烈跳动心脏,咬牙道,“她真让你死,你也照做?”
“不会”重奕十分冷静,可惜他话只会让宋佩瑜更抓狂,“生父想让活着,不能半活半死。”
没救,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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