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跟他们说。”江暮平摘掉腕表,看到时间已经不早,说:“很晚,你是不是该睡觉。”
成岩含含糊糊地“唔”声。
江暮平早就察觉到他说话时语调黏黏,语速也有点慢,便问:“你是不是喝酒?”
“喝点。”成岩揉揉有些酸涩眼睛,“睡不着。”
“为什睡不着?”
成岩愣下,喉咙有些发干。
“……你为什要跟结婚?”成岩还是问这个问题,其实他大概能猜到点。
江暮平是那种典型外冷内热人,清冷自持,对自己要求高,却很容易对他人心软,身上有种悲悯气质。成岩不讨厌他这种悲悯气质,甚至还觉得很迷人。江暮平是不会因为可怜他而牺牲自己婚姻,江暮平悲悯是有原则,他追求是共同欢喜。
“那你呢,为什会答应跟结婚。”江暮平很擅长掌握话语主导权,轻轻松松地反客为主。
“不知道。”成岩如实回答。
该是回来。
“结婚事,”成岩说,“你可以再考虑下。”
“今天在辩论赛会场时候已经考虑过。”江暮平重新戴上眼镜,走出书房,“抽烟——”
“戒不。”成岩率先道,“戒过很多次,没戒得成。”
江暮平老师口吻:“那是你对自己要求不够严格。”
“因为你说要跟结婚。”
成岩睡意渐渐上来,声音懒懒:“江教授,有点困。”
“睡吧。”
成岩没喝醉,但酒意总能催逼着人说些不过脑子话:“睡醒之后你还会不会跟结婚?
江暮平说:“慢慢会知道。”
江暮平也说下自己情况,他告诉成岩他母亲是建筑师,父亲是医院院长,还有三年就要退休。
两人还交流番各自经济状况,总体来看,成岩比江暮平要富点,江暮平吃是体制内饭,体面,但是赚不大钱。
还有些琐碎问题两人决定日后再慢慢商议,眼下最重要是,决定结婚这件事还没跟江暮平父母商量。
“这事……是不是要跟你父母商量下?”
成岩现在很怀疑江暮平可能要因为抽烟问题放弃这场婚约。
可是江暮平包容度很高:“知道你抽烟,结婚之后会监督你慢慢改掉这个习惯。”
成岩没想到江暮平都已经在考虑结婚以后计划,他心情好像没那焦躁,心底渐渐溢出种安逸平静。
成岩喝掉最后点酒,哑着嗓子说:“江教授,没什文化,们以后可能会没有共同语言,会产生各种各样矛盾。”
江暮平说:“到那时,希望你愿意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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