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搀扶着，在遍地尸骸
战场，寻找可能活命唐军。
若发现敌人有喘气，便补
刀。
若有友军，便看能不能
平时甚少言语。
但此次从鬼门关里走遭，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居然也有心情开起
玩笑。
“妈，你们两都没事，应该还有活着人吧？四下看看，多个兄弟，多点希望。”
陈二郎拄着断刀，喘息着站起来。
“魏三郎还活着吗？要不要帮他挖个坑埋？”
陈二郎记得萧二郎和魏三郎关系极好。
是以有此问。
萧二郎摇动大头道：“
都没死，魏老大怎
可能死。”
话音刚落，稍远处覆着沙砾和断肢，被友军尸骸压着个人，突兀坐起。
起先在四镇任游骑。
后来朝廷派大将军薛礼率兵增强对大食人防线。
萧二郎和他个伙伴，叫魏三郎者，起被召入薛礼麾下。
说起来有些奇怪。
薛大将军，那是何等身份。
骂着。
在他左手十余步外，个躺着动不动唐军尸体，突然翻身坐起，骂骂咧咧道：“陈二郎，闭上你鸟嘴，省点力气。”
“贼你妈！”
陈二郎吓跳，下意识抄起手边断刃横刀。
待看清那人，才松口气，骂道：“萧二郎，你没死？他娘还以为你死透，准备把你留给野狗。”
萧二郎看他眼，手脚并用爬起：“陈二狗说得不错，来帮你。”
“滚！萧大头，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家就剩个！”
“那也是狗！”
侥幸活下来唐军士卒，好像要借着相互咒骂发泄心中惊恐和不安。
动作直挺挺，宛如僵尸般。
这个非人动作，吓得陈二郎头皮炸，喉咙里尖叫着抄起断刃对准那人。
待看清那人长相，正是方才嘴里说魏三郎，忍不住往地上啐口：“魏三郎！你们俩个赛个，跟鬼样，要吓死人啊！”
“嘿，战场上连死都不怕，还怕鬼吗？”
魏三郎比萧二郎他们，要沉默得多。
但是初来碎叶附近，居然还特地召两人问话。
军中传闻，这两人过去可能在长安，与大将军有旧。
不过有旧也不顶用。
这场仗下来，大将军都不知被打散逃到哪里去。
剩下他们这些小卒子，如孤魂野鬼般，边逃命，边乞活。
“嘿，命硬，野狗都要绕道走。”
萧二郎嘿嘿笑，带着血渍尘土脸上，笑出口白牙，甚是憨厚。
陈二郎知道，萧二郎从前是征过吐蕃，好像曾在吐谷浑那边石头保驻扎过。
本来已经退伍回长安。
后来不知是犯什事，又跑来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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