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眼里闪动着兴奋光芒，
脸开心笑道：“拐子爷没死。”
“嗯？”
“他告诉
，他没死，他只是太累，睡着，过两天就醒。”
南九郎激动站起来，
钱八指继续道：“拐子爷他……不光接济南九郎家，闾中穷困，父母亡故，还有好几个孩子都是他在接济，他自己都快穷得揭不开锅，还干这种事。
你看他身上那件衣服，都穿五六年，补破，破又补，都舍不得添置新衣……”
说到这里，钱八指声音有些哽咽，眼角隐见泪光：“阿弥，你说这人呐，这辈子到底图个啥，像拐子爷这样……走得太亏。”
苏大为嘴里满是苦涩滋味，他句话也没说，只是将手搭在钱八指肩膀上，用力抓紧。
钱八指还在絮絮叨叨说着：“真不知哪天轮到们，算是看开，这些年死不良人太多……早晚也会轮到。”
南九郎如方才样，跪在树下，动不动，仿佛化作石像。
“阿弥。”
钱八指缓缓走上来。
“南九郎受到刺激有点大，拐子爷和他住个闾，生前直在接济他们母子。”
“接济？”
大为担任不良副帅以来，多亏拐子爷里外张罗着，替苏大为扛起大部份繁琐事务。
如今，这个关心苏大为长辈，这个被苏大为倚重左膀右臂，永远不可能站起来。
邓建不但杀他，还残忍斩去头颅……
苏大为努力呼吸着，长长几口呼吸后，才拖着沉重脚步，向属于自己不良人公廨走去。
还有许多善后事要处理，还有许多事要做，现在，还不是哀痛时候。
“八爷，有在，不会。”
苏大为勉强冲他笑笑，然后走向南九郎，在他身侧蹲下。
“九郎，拐子爷他……”
“苏帅。”
南九郎回头看向苏大为。
“南九郎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母亲是个寡妇，把他们拉扯大，很不容易。拐子爷直暗中接济南九郎家，所以……”
不良人酬劳虽然比寻常差役要高，但大多数不良人却没什
积蓄。
这份刀头舔血工作，招大多都是恶少年，还有生活无着江湖人，大家就算有几个钱，也都花完，很少有剩下。
拐子爷虽然做不良人比较久，但看他那穿着吃用，也是紧巴巴样子。
真想不到，他居然还会接济别人。
走进小院。
比起往日，这里显得冷清许多。
拐子爷连同三名不良人尸首，已经被大理寺那边搬走。
地上，残留有暗红色血渍。
虽是冬日，仍不知从哪飞来苍蝇，绕着地上凝固血块飞舞着，发出嗡嗡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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