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关系非常微妙。
两个久未联系微信好友,只能通过朋友圈解对方近况,“发朋友圈,就默认你知道”——这是种单方面认知,只有当对方也亲口说出知道时,认知才会变成共识。
杨时屿总是对靳舟漠不关心,靳舟只能默认杨时屿知道他当律师。
哪怕他默认带着99.99%笃定
靳舟之所以这样游刃有余,就是因为这件事有不少辩护余地,不是杨时屿想怎判就怎判。
“但你不归还王大荣钱财,可以构成诈骗。”杨时屿道。
“有受害人报案吗?”靳舟问。
“立案可以绕过受害人。”杨时屿道。
“没有受害人,怎调查清楚案件事实?”靳舟语速越来越快,股难以言喻兴奋袭击他大脑。
。
杨时屿是刑庭法官,只审理刑事案件,而刑事案件大多都事实清楚,几乎没有律师发挥余地。
每次靳舟闲来去看杨时屿开庭,他都会想象如果他是辩护律师,他会如何选择辩护策略,但看杨时屿审那多起案子,他还很少见到杨时屿采纳律师辩护意见。
这并非是法官带有主观偏向,只是在审查起诉阶段,检察机关就已经客观地给案件定性,若是律师想要翻盘,那只能找检察机关漏洞,而这是非常困难事。
但现在情况不样。
那是种令人上瘾感觉,在任何次法庭辩论中靳舟都没有这样过。他暗暗期待杨时屿继续说下去,说得他无力还嘴,给他判各种重罪,将他无限期地囚禁起来……
然而杨时屿却沉默下来,因为确就如靳舟所说,王大荣赌输多少钱都还不知道,切都是空谈。
“逮到人后把钱还给他。”杨时屿不再跟靳舟讨论,“你是名律师,不要老想着钻法律空子。”
法庭play才刚刚上演,法官就撂挑子不干,兴奋感觉如潮水般退去,不过靳舟只没劲瞬,便又心情不错地勾起嘴角,看着杨时屿道:“你知道是律师。”
这还是靳舟第次听到杨时屿亲口承认他律师身份。
眼下“案件”事实极为复杂,那可不是杨时屿说句不合法,那就不合法。
靳舟好整以暇地问杨时屿:“你想判什罪,法官大人?”
杨时屿扫眼四周情况,仍然紧蹙着眉头,但却没有说话。
“聚众赌博吗?”靳舟随便给自己套个罪名,“但可没有以营利为目。”
如果构建个虚假赌博场景也是违法,那任何影视剧里都不应该出现这样情节。尽管这个假赌场中混入不明所以真赌客,但这些人就算被抓顶多也只是行政拘留,不会构成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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