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飞。”
萧情有求必应，吻了吻他的耳畔：“好。”
灵雕就再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第三圈的时候，终于慢吞吞的停在了塔顶的平台上。
树屋已经装饰一新，暖红色的绸缎挂满了窗沿，木地板上洒了花瓣，穹顶下的小花坛也种上了一棵盛放的矮桃树，香气怡人。
十指相扣，萧情温声问：“可要沐浴。”
方远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亦步亦趋的跟着，手心里全是汗。
他紧张。
萧情自然觉察到了，慢声陪他说话，选择的寝宫，也不在威严肃穆的神宫里，而是塔顶上的小树屋。
“可要坐灵雕。”
“好。”方远点点头。
萧情提起唇角：“你怎知我无此意，日后且看你我，谁先攀得高峰。”
此世之外必有大世，他和谢卿书不同的是，他有爱侣，谢某人没有。
方远为三人满上酒杯：“谢道友，一路顺风。”
酒杯倾倒，一滴不剩。
而后便是擦肩而过，就此相错。
去往别界。”
“分你一块。”
方远心里有些惆怅：“你要走了。”
“我不愿困于仙界，总想出去闯一闯。”谢卿书抱着剑，嘴角含着轻佻笑意，“谢氏已经稳固下来，没了我这个家主，他们有穹乾章，也不至于混得太差。”
方远：“那你何时动身。”
过了半天，方远才说：“你先吧。”
“嗯。”
萧情便先去沐浴了，方远就站在小花坛边，看着桃树，双目放空。
过了会儿，萧情就沐浴完
灵雕乖巧的俯下脑袋，任他们坐在背上，萧情从后拥着人，轻笑道：“放松些。”
方远不说话，手指却紧紧抓着他的。
灵雕起飞，乘风破云去了禁地，但受到指示，它没有马上落在塔顶，而是慢悠悠绕着树海飞了一圈。
月光如潮，塔下树海起伏，隔绝了尘嚣，只余寂静。
晚风也有些冷，稍微让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方远放松了些，面上也不全是无措了。
……
……
*
宴客之后是洞房。
萧情一直握着方远的手，未曾松开。宴会持续两月都未必结束，但主人却不必再停留了，时辰刚到，他便面色含笑的告辞，带着方远往寝宫走去。
谢卿书注视着他：“时候到了，就走了，或许在几年后，也或许就是明天。你也不必找我，此去一别，若有缘分，我们还能再见。”
剑修畅行天地间，谢卿书自小便不知安于现状为何物，哪怕要时时搏斗在生死海浪之间，也是他心甘情愿。
白衣青年眉目清俊，神态间尽是傲然野心。
他与其他修士不一样，权势不过是他追求自由与更高的垫脚石，到了时候舍弃，就不会有一点犹豫。
方远清晰的知道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