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时，它终于喝下
他
汁液，那
缕被禁锢撕扯魂魄终于从血腥和痛苦中清醒过来，眼中血光暗淡三分。
它生丁点微末神智，自出生起过去映照在漆黑奈水河上，长到看不到尽头。全是被虐待、晦暗。
它听到
逃离这个地方。
无数枝丫缠绕，编成张巨大网，不断向上伸出，像双手，小心捧着奄奄息鸟。
只是仙界不过妄想，他根本打开不去仙界通路。
他只能把鸟儿送去最黑暗、幽冷地方。
鬼界。
它喜欢在他身上蹭蹭，矜贵梳理翎羽，喜欢在他枝干上鸣唱，偶尔纡尊降贵帮他捉个虫。
而现在，金光笼罩在凤凰身上，很快就要把它“收”走。
……
方远朝他跑过去，这次没有威压再阻拦他，他越跑越快，最后迎着天劫触到它羽尖。
他并非过去扶桑，或者说树有脚就不再是过去树，即使相通，却不相同。
没有东西能上来。
他上面长满小果实，却只能甩甩，才能被下面鸟儿吃掉。
藤芽芽也不再缠着他，它分裂出很多自己，每株都有自己想法，有去荒漠，有去水底，有去肥沃森林。
他身边，只剩下云和雾。
极北外面世界广阔而精彩，他有时能听见飞禽传来外面信息，比如九尾狐又勾引几个神祗，青鸟又和大鹏打起来。
阴阳两极，最高极是最低，扶桑松枝丫，将凤凰朝上送入通道，即是掉入最深深渊。
而后张开自己全部枝干，撑住破碎天幕。
他树根不断被抽出咬断，是他从破土时就微体验过剧痛，成百上千反馈到方远身上。但是作为棵树，方远叫也叫不出来，逃也逃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根系断裂，离开赖以生存土。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莫小凡。
终于，巨犬口咬在他树干上，用力——
但他仍然和扶桑融合在起，在最后关头化身成那棵从天地初开就存在大树——
他根扎在裂缝，努力朝上顶上去，挡住天裂。
只要他扎得更深，深到天劫都不能奈他如何地步，就能庇佑所有人。
包括下面正在撕咬他巨犬。
只要他长得更高，他就能把凤凰高高托住，高到把它送去仙界。
但这切都与他无关，没有人来看他，他尽全力，也只能看到点外面雪峰顶。
直到有天，只鸟看上他——
它要站最高、最漂亮树。
他就是最高、最漂亮树。
那只漂亮鸟，脚踩断他树枝，叼走他精心养出果实，却也直陪着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